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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秦冬陽也嘩嘩地流眼淚。
&esp;&esp;“想得多!”秦大沛點頭,“想自己更多。到現在仍然是。我是晚輩,沒資格評價叔嬸,非挑明瞭,是不想看著我弟弟還被親情綁架,昨天那種質問逼迫別上演了!”
&esp;&esp;秦冬陽媽抽抽搭搭地,“兒子,媽不知道……媽……”
&esp;&esp;老秦卻說,“他得病了,就應該和男的在一起?是一回事?”
&esp;&esp;“兩回事!”秦大沛盯回他叔,眼神更冷,“可你知道什麼是抑鬱症嗎?知道它有多可怕嗎?反正我害怕。剛才說過了,以後,只要秦冬陽的行為不觸法律,我當哥的都支援他。他願意幹什麼都行,他怎麼高興怎麼來。”
&esp;&esp;“怎麼高興怎麼來?”老秦認同不了,“病了就有理了?”
&esp;&esp;“我只認法律,不認理。”秦大沛的聲音更冷下去,“因為‘理’都是人定的,都是有話語權地人為了滿足自己的利益定的。”
&esp;&esp;他叔回敬,“你就保證那個姓……林的,能讓他永遠高興?”
&esp;&esp;“不保證!”秦大沛說,“高興不了就找下一個高興,秦冬陽都是成年人了,能靠自己生活,有什麼大不了的?只要他想得通,不被任何人牽鼻子走,這個任何人包括生而不養的親生父母,包括養而不慈的叔和嬸,只要他能學到他哥的一半狠心,什麼不夠愛的玩意兒都圈禁不住,有什麼可怕的?”
&esp;&esp;他叔被他頂得啞口無言。
&esp;&esp;秦冬陽抹抹眼淚,看他哥說,“別把自己說那麼狠,哥不那樣。”
&esp;&esp;秦大沛又呼口氣,像終不鬱悶了,輕輕地對弟弟笑,“投桃報李,冬陽,啥關係都一樣。哥小時候也被父母放在爺的身邊,他們輕裝前進地去奔地位奔金錢,不把兒女放在第一位,好歹還肯給我提供過人的物質條件。哥小小年紀就去國外旅過遊,見過當年很少有孩子見識過的港澳臺,走遍了中國的大小城市,你能嗎?即便這樣,我爸媽犯了法,我還是很快想明白了,他們的行為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與我無關。誰都得承受自己應當承受的東西,不該由別人替他揹負,即使親生子女。哥剛才跟叔嬸算那些賬,不是為了錢,是為了讓你聽清楚,誰也不欠誰的。冬陽,爺那麼愛你,給啥都情願,那可不是欠啊!他若活到今天,可能也不同意你和林巍,但他不會咄咄逼人。夠愛的話,都先難為自己,你明白嗎?”
&esp;&esp;秦冬陽眼淚涔涔,“哥……”
&esp;&esp;“為自己活,”秦大沛當著他叔他嬸的面,毫不遲疑地說,“而後愛人。惦記叔和嬸兒你就回來看看他們,他們罵你,轉身就走。別給自己套枷鎖,老人沒糊塗呢,他們知道跳健身操吃降壓藥!真糊塗了,我們再來照顧,也不算晚。”
&esp;&esp;秦冬陽媽沒底氣了,伸手去摸秦冬陽,“兒子……”
&esp;&esp;老秦仍舊色厲內荏,“秦大沛,你可要當爹了!”
&esp;&esp;“是啊!”秦大沛聽不懂這是一句威脅似的,很幸福地笑著,“看我孩子這胎教。聽見爸說啥沒?我有道理你得聽啊?我要是混,也不用理!”
&esp;&esp;混不吝的秦老闆成功治理了二叔家的挾恩圖報和倚老賣老,三個人要出門的時候,老秦雖然不肯送,但也沒再放狠話。秦冬陽媽則拽著兒子的手,“冬陽,別的事都擱擱再說,你得知道回來。我們的氣話說過就算了,你不能不要家啊!”
&esp;&esp;秦冬陽難受得不行,“媽,我過兩天就回來。不管有啥變化,我都是您和爸的兒子。”
&esp;&esp;他媽便哽咽了,“你那病……媽不懂,就靠你哥管了。可得好好治啊!”
&esp;&esp;下樓上車,肖非豔也透口氣,“怎麼覺得三個晚輩上門欺負了老人呢?”
&esp;&esp;“婦人之仁!”秦大沛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esp;&esp;“秦扁擔!”肖非豔道,“我得防著你這小子點兒,翻臉不認人啊!”
&esp;&esp;“但我翻臉快!”秦大沛笑,“很快還翻回去,而且該怎麼還怎麼,不缺斤少兩。肖檢看我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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