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兩人心裡都清楚。各自都有心思，也沒說話，樓層一到，就都衝著那一個方向跑去。
&esp;&esp;候機室的人都認識這二位，沒多問就給放進去了。空曠的房間裡，楚曦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手機，聽到動靜抬起眼，驚得站起來。
&esp;&esp;“你們怎麼來了？”
&esp;&esp;“姐姐！”兩人異口同聲地喊了這一句，然後皺起眉看著對方，都是一臉的嫌棄。
&esp;&esp;楚曦抬手看了看錶，“還二十分鐘就登機了，一個一個來吧。”
&esp;&esp;她看著面前的兩人，一左一右地站著，都是一樣地高大英俊，都是一樣地用殷切的眼神把她看著。
&esp;&esp;“小曜你先。”
&esp;&esp;她做出了決斷，楚明洲就算心有不滿，也不敢違逆，只能退到一邊，等著他們說完。
&esp;&esp;凌曜看著面前的女人，內心一時湧上了許多話，卻不知如何開口。
&esp;&esp;為什麼要走？為什麼這麼突然？為什麼事先都不跟我說？
&esp;&esp;這些問題，都不是最主要的。
&esp;&esp;“姐姐…你別走行不行？”一向沉穩平和，喜怒不形於色的少年，此時一頭的薄汗，眼中盡是焦灼，憋了半天，才笨拙地說出兩句話來，“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esp;&esp;“沒有，怎麼會生你的氣？”楚曦嘆口氣，“沒事先跟你說是我的不對，但我是怕你和……明洲不同意。這次我是真的做好了決斷，非走不可。”
&esp;&esp;“真的非走不可嗎？不去行不行？”凌曜握著她的手，語帶哀求，“你要去哪呢？如果真的一定要走，那帶我一起可以嗎？姐姐……我不想……我不想和你分開。”
&esp;&esp;“別說這話，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楚曦柔和地看著他，“都這麼大的人了，也有自己的事業了，怎麼還能像小時候那樣粘人？我是去美國留學，不是失聯。現在通訊這麼發達，電話、影片、微信，什麼都能聯絡到，只是人不在身邊而已，沒什麼分別。”
&esp;&esp;話是這麼說，可……凌曜看著她，不管不顧地，直接抱了上去。
&esp;&esp;“不要，不要。”他的手顫抖著，“是我的錯，我不該說那些話。姐姐，我從來都沒討厭過你，我喜歡你，我比誰都更喜歡你啊姐姐。”
&esp;&esp;他是徹底慌了，平時壓抑在內心的話全都說了出來。一旁的楚明洲隱約聽見了，都覺得扎耳。哪有這樣的？哪有親生弟弟對姐姐黏糊成這樣兒的？
&esp;&esp;絕望之下的表白，落在楚曦耳中，卻成了小孩吃不到糖的哭鬧。她拍著他的背，哄他：“姐姐知道，姐姐也喜歡你。但是姐姐也有自己的人生要過啊，你聽話，好不好？”
&esp;&esp;姐姐沒懂他在說什麼，她還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凌曜想，她確實有她自己的路要走，他不能做她的絆腳石。
&esp;&esp;理智漸漸回了籠，凌曜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esp;&esp;只是離別而已，又不是再也見不到。
&esp;&esp;現在這樣，已經比十六年前好太多。
&esp;&esp;他不能…為了一己之私，把她留下來。
&esp;&esp;這是比鈍刀割肉更痛的舍，他必須舍下自己對她的一顆血淋淋的心，他必須將自己裝進那個世俗的“好弟弟”框架。就算這是削足適履，就算再痛再苦，他也必須，為她讓路。
&esp;&esp;“我知道的，姐姐。”他逼迫著自己，鬆開了手，退後一步，回到了那個和她不遠不近的距離，眼眶潮紅，唇角帶笑。
&esp;&esp;“我會聽話。我會做你最聽話的弟弟。”
&esp;&esp;“所以姐姐，你一定要過好你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