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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chapter90&esp;那又如何
&esp;&esp;(1)
&esp;&esp;叄人又聊了些有的沒的，楚曦精神不濟，撐不了太久，過了片刻就困了，先回了凌曜的禪房小憩。
&esp;&esp;茶水已經喝完了一小壺，趙顯龍重新注入開水，給凌曜倒了一杯，問：“阿曜，剛才楚曦在我不好問，你姐她狀態看著不太好，是生了什麼病嗎？”
&esp;&esp;“……”凌曜垂下眼，“白血病。”
&esp;&esp;趙顯龍愣了一下，嘆口氣，搖了搖頭。
&esp;&esp;他從褲兜裡掏出一盒煙來叼了一支，然後遞給凌曜，“所以你這次來是給你姐祈福的？”
&esp;&esp;“不用，戒了。”凌曜伸手推回了趙顯龍的煙盒，“這次來，是為了祈福加上還願。”
&esp;&esp;趙顯龍又愣住了。
&esp;&esp;祈福就罷了，怎麼還有還願？他回想到剛看到這兩姐弟時他們緊緊相握的手，腦中像是打了個悶雷，嘴裡的煙都掉了出來。
&esp;&esp;“還願……你說的是……就那時你在我辦公室裡對著佛像發的那個願……”
&esp;&esp;“對。”凌曜點頭，“還的就是那個願。”
&esp;&esp;“你小子……”凌曜這樣坦誠，趙顯龍反而不知說什麼，重新把掉到腿上的煙撿起來點燃，他深吸了一口，問，“你跟我說實話，那時你說的想要的東西，其實就是你姐吧？”
&esp;&esp;“對。”
&esp;&esp;“對什麼對！那可是你親姐！”
&esp;&esp;趙顯龍瞪大眼睛，壓低了聲音吼他，簡直恨鐵不成鋼：“你是不是瘋了？！這世上女人這麼多，你喜歡上誰不好偏要喜歡你自己的親姐？你他媽向佛祖求這個，佛祖能讓你如願？”
&esp;&esp;怪不得這小子當年會是那副固執偏激的模樣。
&esp;&esp;“所以現在的一切大約都是我的報應吧。”凌曜低下頭，長睫微顫，“是祂為了懲罰我對最不該染指之物生出了覬覦的心，所以要把她從我身邊奪走。”
&esp;&esp;先讓他嚐到世界上最甘甜的滋味，在他對她的貪戀日益濃厚的時候，再讓他失去。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更殘忍的事情嗎？
&esp;&esp;“可是，如果要報應的話，就報應到我身上好了，為什麼要讓她承受這麼多痛苦！”
&esp;&esp;凌曜的聲音裡生出了怨忿不甘，眼角紅得似乎要淌出血淚：“是我說願意為了一時半刻的擁有而付出所有，該付出代價的人是我而不是她！”
&esp;&esp;“好了阿曜！這話別隨便亂說！”趙顯龍徹底無奈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從一開始就壓根沒走過正道，陷到這種程度，旁人想拉他都根本拉不出來了。
&esp;&esp;他長長地吐出了一口青煙，“你呀，還是沒有開悟。”
&esp;&esp;貪嗔痴，求不得，怨憎會，愛別離。滾滾紅塵，眾生皆苦。又有誰，能跳出世外呢？
&esp;&esp;(2)
&esp;&esp;月上中天，萬籟俱寂。楚曦睜開了眼，看到的是禪房雪白潔淨的天花板。
&esp;&esp;她帶著倦意爬起來，穿戴整齊走出門。隔壁的禪房已經沒人了，趙顯龍和凌曜都不在。她跟著弟弟出院時也沒拿手機——這段時間過的與世隔絕，連手機都快失去本來的作用了。
&esp;&esp;即便此時的寺院空空蕩蕩，但楚曦卻並沒有心慌的感覺，反而自己一個人在院中散起步來。弘光寺供奉著許多尊她不認識的佛像，黑色的影子被閃動的燭火影影綽綽地投在牆壁上。就這麼轉了一會兒，楚曦誤打誤撞地來到了正殿，在那裡，她看到了弟弟熟悉的身影。
&esp;&esp;“小……”她剛想開口，卻又停住了。
&esp;&esp;凌曜正在拜佛。雙手合十舉過頭頂，腕上的黑色佛珠串掛在虎口位置。他閉著眼跪在蒲團上，及其虔誠地俯下身，額頭點地，然後起身，再次膝蓋跪地，俯身磕頭。就這麼重複了叄遍，他拿起香案上的叄支香點燃了，靜靜地插在祭臺上的香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