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但聽他誇了凌曜,這話楚曦還是愛聽的。帶著像家長炫耀孩子般淡淡的優越心理,她狀似隨意地說:“那孩子是這樣的,平時低調。可他一旦認真起來,絕對會是全場最耀眼的那個。他是天生就適合被萬眾矚目的人。”
&esp;&esp;凌曜開口,他的聲線非常獨特,屬於中低音域,似乎帶著煙嗓那種淡淡的沙啞,但這點兒沙啞反而使他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悅耳了。
&esp;&esp;他唱:
&esp;&esp;“年少時我曾追逐自由
&esp;&esp;願做屬於天空的飛鳥&esp;無拘無束
&esp;&esp;那時你是牽絆我的繩&esp;緊緊相隨
&esp;&esp;時光如流水&esp;聚沙成塔
&esp;&esp;日出又月落&esp;週而復始
&esp;&esp;命運的紅繩&esp;融入骨血”
&esp;&esp;唱到這時,凌曜的心口不易察覺地刺痛了一下。
&esp;&esp;他知道為什麼這首歌叫《秘密》,也知道楚明洲寫的是誰。
&esp;&esp;那天第一次看到歌詞時,他一個人抽了很久的煙。
&esp;&esp;楚明洲對姐姐有了不該有的感情。他明明知道,卻什麼也無法說出口。
&esp;&esp;原來……姐弟之間,也是可以存在這種感情的嗎?
&esp;&esp;可即便姓氏相同,楚曦和楚明洲也並不是真的手足。所以楚明洲會對姐姐產生姐弟以外的感情,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esp;&esp;她是懸於天邊的月,是映在水中的花,輕而易舉地便能攝人心魄。
&esp;&esp;更遑論,她還對楚明洲那麼好——就像對他這個親生弟一般的好。
&esp;&esp;雖然在她那的待遇是相同的,但他和楚明洲不一樣。他和楚曦是實實在在的手足同胞——他們誕生於同樣的子宮,有著相似的容貌。即便姓氏不同,也無法抹去他們血脈相連的事實。
&esp;&esp;親姐弟之間除了親情以外,不能、也不可能有其他。這是世俗的鐵律,絕對的真理。無法逾越,不可抗拒。
&esp;&esp;間奏旋律響起時。臺下的尖叫聲和掌聲再一次爆發性地炸裂了開來,幾乎將屋頂掀翻。臺上演奏的幾人都愣了一下,沒想到會有這麼熱烈的反應。
&esp;&esp;“這首歌是楚少寫的?”白皓看向楚曦,再三確認,“真的是他自己寫的?”
&esp;&esp;“當然。”一片嘈雜聲中,楚曦笑微微地說,“您剛誇凌曜的話,我很認同。可如果真要說樂隊裡在音樂上最有天賦的孩子的話,其實另有其人呢。”
&esp;&esp;另一邊的舞臺上,凌曜看著底下起立鼓掌情緒高漲的觀眾們,伸出手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只是簡單的一個手勢,室內再次恢復了安靜。他繼續唱:
&esp;&esp;“後來啊我果真成為了飛鳥
&esp;&esp;在廣闊的天地間追逐著夢想
&esp;&esp;而你是夜空中永遠亮著的啟明星
&esp;&esp;為我照亮遠方的路
&esp;&esp;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離
&esp;&esp;卻永遠無法跨越最後的一線
&esp;&esp;深埋於心&esp;無法啟齒
&esp;&esp;……”
&esp;&esp;凌曜想,其實這首歌不該由他來唱的。這明明是楚明洲對楚曦的表白,字字句句,情真意切。他不知道姐姐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可她就坐在臺下,目光和所有其他觀眾一樣凝聚在的他身上……就好像,她的眼裡只有他一樣。於是他彷彿有了一種錯覺——似乎這首歌是楚明洲在藉著他的聲音對姐姐告白,又好像是他自己在對姐姐告白。
&esp;&esp;深埋於心,無法啟齒的秘密。
&esp;&esp;他幾乎是有些陰暗地嫉妒起了楚明洲。明明都不是她真正的弟弟,可他這個親弟弟有的,楚明洲都有;而他沒有的,楚明洲也想要——而那些,是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得到,連念頭都不許有的東西。
&esp;&esp;多年前似乎曾有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