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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哥，你想成為什麼樣的人都可以，但我唯獨不願意看到，你成為別人的情人，別人的愛人，甚至是別人的家人。我緩緩傾吐著蠶絲般的語言，手指在他的肋骨蜿蜒，像烙印，像編織，企圖將身下人恆久緊纏：陳年，你給我的是世上最好的愛，怎麼能再分給別人？
&esp;&esp;你知道，你已經是我在這世上最愛的人，陳年的眼睫在孱弱地抖，他哀哀地問，醉，我到底還能怎麼做？
&esp;&esp;我跨上他的小腹，腰失了支點般軟軟往下塌。像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那樣，我喃喃低聲，如幽冥的接引使。
&esp;&esp;漉漉的，瑟縮的，慾念的泉眼。沒有誰的雙腿之間還稱得上平靜。
&esp;&esp;陳年喉結輕顫，掠過一道壓抑的喘，眉頭便鎖得更深。他重重吸了口氣，忽攥住我的手腕，我只覺天地一旋，反遭他按在沙發上。
&esp;&esp;他指著腕心處細細綿延的青紫色脈絡，說，你和我，這裡流過的血，是一樣的，還記得嗎，那回你貧血，醫生對我講的話。
&esp;&esp;你想說什麼呢？我問。
&esp;&esp;她告訴我，雖然血型相同，可你不能用我的血，因為，近親輸血，最容易出現免疫問題，一旦發病，致死率極高。陳年像是在急潮中緊緊抓住浮木的人，浮木是他的理性，他終於敢看我眼睛：你該明白，我們是兄妹，就意味著有些事不能做。
&esp;&esp;薄膚上分明還存著潮紅，他卻殘忍地將情慾從身體裡撕離，說出那些冷靜到近乎麻木的話。
&esp;&esp;我身體裡的血，難道成了我的原罪？我只是不在乎地笑著，說，兄妹不是我們的枷鎖，而是更深的羈絆，從我來到這個世上，就開始學習怎麼愛你，等戀人分手，夫妻離婚，誓言變成謊言，我還在愛你，就像我們的血緣，是斬不斷的，我唯一不能的，是停止愛你，直到離開世上那一天。
&esp;&esp;陳年好久說不出話，漲起的水重新湮沒他。
&esp;&esp;我輕輕勾著他的胯，企求他與我共沉這水底：享用我吧……她一直在等你……
&esp;&esp;幾個不穩的呼吸以後，陳年陡然向後退去。身上一空，我垂下眼，牙齒刺痛了舌尖。
&esp;&esp;陳年轉身背向我，僵立在原地，忽又拿起杯子，接滿了涼水一飲而盡。啪。他按下開關，使頂燈白慘慘照亮了整間屋子。
&esp;&esp;我們不可能躲在陰暗裡生活，陳年說。
&esp;&esp;可那是剛剛給我喝蜂蜜水的杯子，我顧而言他。
&esp;&esp;陳年一怔，突然失靈的機器，卡頓了幾秒才重新找回節奏：我們只是、感情比常人更好一些的兄妹，這種親密、可能會讓人發生錯覺……醉，讓我們做回一對正常的兄妹，好嗎？
&esp;&esp;不好，我輕柔而堅決地道，是錯覺，還是不肯承認身體的感覺？你剛剛的反應，該屬於一個正常的哥哥，還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esp;&esp;他捂住臉深深吸氣，像著了一記透明耳光，而後火辣辣地看向我：所以我覺得罪惡、可恥，我厭棄剛剛那一刻的自己、厭棄自己身上禽獸的因子——
&esp;&esp;所以你也覺得我可恥嗎？我打斷他。
&esp;&esp;不，陳年搖頭，他頓了頓，說，你只是對情愛有一種天真的信念感，但我決不能裝作不知道這有多荒謬，多危險，就不管不顧地和你在一起，那是世俗的底線，不會被允許，也得不到原諒。
&esp;&esp;我揚起一貫的輕蔑，道，我愛的是你，為什麼要別人允許？我想得到的也是你，而不是什麼原諒。
&esp;&esp;因為我們不是伏羲和女媧，這世上也不是隻有我們兩個人！陳年伸手向外一指，不再溫和：走出這扇門，有多少雙眼睛，多少張嘴巴？家裡還有母親，你都可以完全不在乎嗎？流言能殺人，積毀銷骨你明不明白！
&esp;&esp;你害怕他們嗎？我撫著手底的抱枕，眼中淨是冥頑不靈：人群是一個幻覺，沒有你，這世上的一草一木都會變得難以感知，你才是我和它們的連結；乾柴註定要找尋烈火，而不是安靜地等待枯朽，即使，他們的唾沫多得像海水，我也會遊過那片海去找你，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