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興是定居了下來,就住在一個破窯裡,那就是谷荊棘所知道的“江南”。
“哎呀,你好煩啊,江南江南的。”楊茗一邊笑一邊回答,“我都不知道江南在哪裡,我是在江門,江門啦。”
谷荊棘生怕對方是真的會感覺到煩躁,在他聽來楊茗說話的語氣已經是變得有些重了,哪怕對方是一邊說一邊還發出呵呵的笑聲。
“楊茗是你的真名嗎?”
“對呀,我就是叫做楊茗。”電話中女孩回答道,“是不是很好聽呀?”
女孩這麼一問,谷荊棘有些被整無語了,但他還是馬上條件反射地回了一句:“好聽,好聽。”
“哈哈,那麼敷衍的嗎?”女孩似乎是聽出了谷荊棘語氣中的隨意,隨即問道。
“沒有的事啦,確實好聽,真的!”谷荊棘堅定了語氣。
“這好差不多。”聽得出來,女孩對谷荊棘的回答很是滿意。
“我叫楊過,你叫楊茗,你說這是不是緣分呢?”谷荊棘順著女孩的話題說道。
“怎麼?想讓我做你的小龍女嗎?”女孩反問道。
“我……”谷荊棘心說,這女孩也太自戀了吧,我可什麼都沒有說。
“你怎麼那麼自戀的?”谷荊棘也反問了對方一句。
“對呀,我就是很自戀咯,怎麼樣?”
……
沉默了一會,結果還不待谷荊棘接話,女孩接著說:“你是不是要參加高考?”
“是。”谷荊棘說。
“你可不可以不參加高考?”
“不行,我一定要高考,我要上大學。”谷荊棘堅決地說。
谷荊棘心想:“這女的莫不是瘋了不成?”想要馬上就結束通話電話吧,但是又有些捨不得,谷荊棘還是忍住了沒有衝動。谷荊棘也沒有問對方為什麼要這麼說,只是權當對方是胡說八道好了。
“我在做一種美食,甕雞。”電話那邊叫做楊茗的女孩又換了個話題。
“我怎麼記得黃蓉也做過這道美食呢?”其實,谷荊棘並不知道,他的這個話是說錯了,黃蓉做過的其中一道美食是“叫花雞”。
卻不想等來的不是對方的糾錯,而是一句:“黃蓉算什麼,跟我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谷荊棘再一次被迫陷入了沉默,心說:“這個自大的傢伙,難怪還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是小龍女呢,開什麼國際玩笑?”
“怎麼不說話啦?”電話那邊,再次傳來女孩的聲音。
真要說起來,女孩的聲音還是挺甜美的,只是谷荊棘不喜歡對方的自大和自戀,或者說一時之間適應不了。
“在,在呢。”聽到問話谷荊棘回過神來。
“高考結束後,要不要到江門來,讓我瞧一瞧你這個獨臂俠到底是什麼樣的?”
“江門遠嗎?”谷荊棘並不知道,他只是又一次沉默了。因為他在想著的並不是見面後會怎麼樣,而是心裡在大聲呼喊著:“大小姐,不能吧,車費啊!”
晚上晚修放學後,兩個人又一次接通了電話。當然,其實兩個的聊天也不盡是說些閒話。
楊茗說:“我也曾學習過,同樣是文科生。當年,我從不放棄學習。\"
谷荊棘很是認同楊茗的這種說法,覺得她說了很有意義的一句話。
他說:“你說的這個很以有道理,我覺得你說得很對,我也絕不會放棄,無論今天怎麼樣。”
“現在不一樣了。”楊茗說,“享樂是這麼一種狀態,聽聽音樂,下下棋,看書,聊天,我現在是過這種日子呢。”
不待谷荊棘回答,楊茗自顧自接著說道:“之前我上了兩年的大學,因為不想再上便退學了。我學過心理學,你可不要總是給我打電話喲,現在的你讀書要緊。”
“你可真是自大、自戀、自以為是。”谷荊棘不忿地說道。
“別不信,你會戀上我的。你可不能不超過幾天又給我打電話哦,要以後才能給我打電話,我是為你著想呢。”楊茗不以為然地說著,“晚上打電話打長了便是叫做‘空虛’。”
“不是吧?真的嗎?”谷荊棘捫心自問,”那看來我是控制好了自己,我好久才給姑姑打一次電話呢。”
楊茗似是看出了谷荊棘的“冷冷清清”,突然問道:“想不想聽我給你唱首歌呀?”性格開朗的她似乎和谷荊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谷荊棘也不得不承認:“我真是服了她了。”
於是,電話那頭便響起了輕輕哼唱的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