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安的詔書經由常勝轉達到兵法院。
他給了“兵法院”的弟子,兩日的時間做準備。
如果家在金陵的,可以回去告別一趟。
如果不在金陵,可以留下家書,會有專人送回去。
從頭到尾,他們沒給兵法院弟子拒絕的權利。
因為這就是軍令。
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倘若是孬種,也沒資格進兵法院。
李墩墩和周啟鳴同時得到訊息,立刻開始收拾行裝。
正好在書院旁聽的李挽,得到訊息之後,立刻過來給這位師弟送別。
李挽和李墩墩算是同輩人,他們的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弟,但是二人之間差了快有十歲。
李挽這些日子正好在旁聽“器道院”,學習如何打造尖銳的兵器。
他手裡剛有兩把淬火過的匕首,留給李墩墩防身。
至於另外一把,則是送給了周啟鳴。
這是他師弟的生死好友,也希望看在這贈送匕首的份上,到時能幫著照顧著一點。
周啟鳴很上道,主動開口:“請李師兄放心,有我罩著墩墩,不會讓他出事的。”
“你少來,到時候成了我照顧你呢。”
李墩墩一臉嫌棄的看向周啟鳴。
二人年紀相仿,而且平日的吃用條件一樣。
但是他膀大腰圓的,看上去與兩個周啟鳴捆起來一般寬,儼然一副天生神力的模樣。
事實也的確如此。
李墩墩的身體素質,就連兵法院的幾位老將都讚不絕口。
上一次像他這樣天生神力的。
還是坐鎮西域,前不久因功受封“烽火侯”的藍冉。
藍冉因為大破大食的威名,他的名頭在西方世界甚至比“大明”二字還要殺傷力。
這些時日,因為大食的動作有所減少。
朝廷有意讓藍冉協助燕王守住漠北的防線。
到了這個份上,變相是承認了他已經如同定國公“李從彧”一樣,有了獨當一面的本事。
反觀藍冉今年還不到三十歲。
可以預見的是,未來大明軍方第一人的身份,遲早有一天會落到他的頭上。
李墩墩作為現役的大明軍方第一人的子嗣。
有人將他與藍冉對標,這同樣寄予厚望。
李挽看著這二人的打鬧,目光落在周啟鳴身上。
周啟鳴是周相之子。
這背後代表著文官集團。
周相的兒子也在戰場上,基本不用擔心有人會放做拖後腿的事情。
所以,這次他們可以全力對付前線的敵人。
就在這時。
李墩墩忽然好奇問道:“大師兄,師祖他老人家呢?我都要走了,師祖也不來看看我。”
李挽用指頭在他眉心點了一下。
“你當師祖就只會待在國公府裡?他早就已經動身了,代表朝廷徵召當今武林的前輩下場,共赴國難!”
“共赴國難。”李墩墩唸叨著這四個字,不覺將其記在了心裡。
……
與此同時,漠北的一處關隘。
此處名為天涇關。
這是漠北的九大關口之一,尤其以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而聞名。
但同樣的,這也代表一旦有關口被破。
狼庭騎兵就可以直接破入腹地,其重要性可想而知。
城頭的定北軍將士照常巡視,徹夜不眠,一旦對方的狼騎有了進犯的勢頭,就會立刻組織防守。
然後就在今夜。
天涇關的背後忽然有一群宛如幽魂般的人影襲來。
有定北軍的將領發現了異常,立刻抽刀:“什麼人!”
聽到這話,城頭計程車卒紛紛警惕。
緊接著就有身穿黑衣的死侍像是蝗蟲一樣,從暗處湧了出來。
其中一人將手裡的引信點上。
霎時間,沖天的火光亮起。
砰——
遠處城外,早就已經準備好的狼庭騎兵,從遠處奔襲而來,這動靜彷彿天崩地裂!
“狼人進攻了!”
有士卒咆哮著想要呼喊,但是這一點動靜很快就淹沒在漫漫黑夜和馬蹄聲中。
下一秒。
黑衣人死侍一刀刺破胸口,當場終結了這士卒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