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靈運準備動身。
臨行前,玉致找上了他,交給了他一本手抄的小冊子,上面印著醉仙樓的圖案。
另有一枚小玉劍,隻手可握,同樣刻著“醉仙”二字。
李靈運是聽過醉仙樓之名的。
醉仙樓主,雖然二人沒打過照面,但是名義上他是自己的小師叔。
玉致開口道:“你到綿州悼唁,順路再到錦城的榮國公府走一趟,將東西帶給你二師叔。你與榮國公府也算親戚,而且那裡專門有人供著國師的香火,理應走動一下。”
李靈運深以為然。
自己這也算是六耳獼猴遇上孫大聖了。
他這寄養的國師傳人,對上真正的國師親族,想來不會是一帆風順的。
這姑且當做是一種消遣了。
……
金陵之外。
李終擔任車伕駕車,他們二人直接就上路了。
李終是不終仙劍化形。
雖然實力遠不及當初在國師手裡,但是對上玉致這樣手持仙劍的五品高手,仍然可以不落下風。
至於他有多強。
這個問題在不分出生死的情況下,沒有多少討論的意義。
反正,李終足以護得李靈運周全。
他們一路朝著西面而去。
李靈運自己落子對弈,心中則在思索到綿州的事宜。
李陽冰膝下有三子一女。
長子“李伯然”因為生得早,而且彼時李陽冰在外,所以沒能學到李陽冰的文武本事,最終做了商賈。
次子“李仲然”與榮國公李草芥有舊,如今在榮國公府下辦事。
幼子“李叔然”少有文名,被譽作文曲星,可惜在科舉場上一敗塗地,最後回到老家。
他今年三十歲,仍然無妻無子,而且沒有家業。
這般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的事蹟,在綿州也算是一大談資。
甚至,綿州當地因他還產生了一個特定的稱謂,叫做“傷叔然”。
意在:少時了了,大未必佳。
子嗣之外,到了孫輩。
李陽冰的長孫與自己一般年紀,而且正好是他當年到京師時,李陽冰長孫“李仙遊”出生了。
李仙遊深受其祖寵愛,甚至常年貼身教養。
因著這事,李靈運格外留心了一下這個名字。
如果有需要,可以適當照拂。
……
馬車行至撫州的地界。
途經臨川。
入夜,林中無端升起了雲霧,還有一陣陣沉悶的哭嚎聲傳來。
大風憑空而起,拍打在馬車的帷簾上,發出動靜。
有一道幽幽的聲音傳來。
“紅姥姥三百歲壽辰大誕,細皮嫩肉的男子最適。你二人,要死要活?”
這聲音突然傳得突兀,循著聲音看去,卻不見蹤影。
唯有霧氣越來越深。
李終冷哼一聲:“裝神弄鬼。”
他乃是仙劍所化,不過是一個剛到百年道行的妖怪,一雙眼睛之下那妖物無可遁形。
這等修為還敢攔路,當真不知死活。
李終準備出手,卻被李靈運止住。
這種百年精怪已經可以為禍一方了,要是有人將其殺死,足以載入縣誌做紀念。
李靈運在京師沒機會遇到精怪。
沒想到一出來就撞上了。
正好檢驗一下,自己這些年的棋道修為長進了多少。
李終聞言收手。
既然老主人想要玩一玩,那他就不出這風頭了。
那雲霧深處的精怪,見二人紋絲不動,甚至沒有任何害怕的意思,再度驅霧而來。
可是下一秒。
一抹恍如白晝的明光從天而降。
大半夜,直接將這片林子照得通透,霧氣宛如遊絲一樣被驅散。
露出了那精怪的真面目。
竟然不是普通的精怪,而是一頭沐浴陰氣而生的鬼物。
名叫刀勞鬼,全身泛著流動的綠色皮囊。
這鬼物現身之時,立刻就有大風大雨席捲而來。
刀勞鬼意識到這馬車裡的人並不簡單,剛上來直接就施展出了術法,喚作“五勞七傷毒”。
這毒可溶於水,又可化於霧。
常人中了這毒,輕則內力渙散,重則衰竭而亡。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