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灶神講起了白鼠精的來歷。
它本是山裡寺廟收養的寵鼠,因為常年聽僧人誦讀佛經,到後來趕上了天地大變,就變成了一隻精怪。
白鼠精受僧人影響,同樣是吃齋禮佛,所以手裡沒沾染人命。
這才是灶神願意與它往來的緣由。
李靈運聽說這精怪能口吐人言,又沒法化形之後,不由生出了幾分興趣。
灶神試探性開口:“王爺若是不嫌棄,我將它喊過來?”
“不用,我請它過來。”
李靈運話音落下,鬼棋從袖口探出,化作一抹泛著綠光的球體,飛入灶房之內。
不多時,鬼棋再度飛回。
一隻毛茸茸的白鼠被關在裡面,腮幫子發鼓,眼神中帶著一種愚蠢的氣質。
李靈運打量著白鼠,不由恍然大悟。
這才不是家鼠,而是金絲鼠,也就是字面意義上的龍貓。
他一抬手,那白鼠精就雙腿立正,踩在他的掌心上,一副自己很乖巧、很省心的模樣。
不過,這傢伙動作沒保持多久,立刻有氣無力的重新趴下。
它口吐人言。
“雲王在上,請受小鼠一拜!”
話音落下,白鼠精真就像人一樣,用腦袋往李靈運手上撞了一下,彷彿以頭搶地。
這靈性十足的模樣,倒是格外喜人。
李靈運問道:“你可有名字?”
“師父給我取名,叫半音,希望我有生之年能有觀音菩薩一半的慈悲。”
看不出來,這白鼠精還是一心向佛的。
李靈運想著自己身邊也不差這一個位置,乾脆就答應讓它留下。
白鼠精欣喜若狂,又是磕頭表示敬意。
……
直至一夜過去。
到了白天,李草芥帶著李靈運前往老國公“李胡”的院子。
在這牆面上,還掛著一幅畫。
據說是昔日國師送給李胡的,畫的是一個並不存在的世界。
李靈運聞言前往。
李終等人守在外面,李靈運獨自來到這畫面前。
下一秒。
他彷彿再次魂魄出竅,走到了畫卷裡。
這是一座小村的村口。
李靈運站在原地,前方看到了一對母子站在他面前。
許是察覺到了李靈運的目光。
母子轉過身,其中那小兒看著李靈運,又打量著自己,隱約好像發現了什麼。
胡氏同樣目光閃爍。
這孩子,怎麼與她家的四狗長得這麼像?
莫不是那死鬼留的風流債?
也不對!
這裡又不是沿河村,肯定只是巧合而已。
不過,能遇到一個與四狗長得這麼像的孩子,也是稀奇。
而且看他的打扮,肯定是出身大戶人家的。
李思恭沒來由覺得這人親切,上前幾步,主動同他搭話。
“我叫李思恭,你也可以叫我李四狗。”
李靈運覺得這李思恭可能就是國師,可是又不太像。
興許,正如那幅畫的名字一樣。
這是一個並不存在的世界。
他開口答道:“我叫李靈運。”
李思恭有些驚訝“嗯?師父給我取的道號,也是靈運。”
“大概是緣分。”
李靈運心下一驚,許是沒想到,自己這名字還有這麼大的來頭。
難道——
國師他也叫李靈運麼?
李靈運的腦海中閃過這種猜測,正準備進一步往下想。
忽然間,道旁傳來馬蹄聲,打斷了思緒。
一個校尉打扮的武人疾馳而來。
李思恭和胡氏立即跑了過去。
李靈運站在遠處,看著這三人親暱的模樣,猜測這也許是一家三口的團圓。
下一秒。
周圍的景緻再度變化。
李靈運的耳邊傳來喜事的樂聲,彷彿有新人要成婚了。
一身大紅新郎官袍的人,騎著馬兒,身後跟著轎子,目光左右掃視,帶著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氣勢。
李靈運對這種氣勢是熟悉的。
他在那些翰林院的年輕編修身上感受過這種氣勢。
這應該是科舉場上得意之人。
而且,這新郎官的模樣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