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州,桃源鄉。
白千秋的妻兒就安頓於此。
他對外的說法是“押鏢”,好為自己常年在外行走找好由頭。
白千秋如今只剩一條腿,而且還要躲避朝廷的追殺。
從京師到沅州。
這一路愣是用了三個多月才終於完成。
他瘸著腿好不容易到了家門。
忽然間聽到,屋子裡傳來了一陣男女的調笑之聲。
白千秋推開大門。
床榻上的男女臉色為之一變。
他因為這路上的蹉跎,還有瘸了一條腿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凶神惡煞的,彷彿要把人吃掉一樣。
實際上,白千秋的心情也正是這般。
本來他應該死在路上。
可是,抱著對妻兒的思念,想著最後再見她們母子一面,安頓好後事自己就走。
但現在白千秋心裡已然只剩下恨意。
他望著姦夫淫婦,步步緊逼。
……
武樓本就是脫胎於殺手組織。
白千秋曾經學習的,一度也是殺人技巧。
是以,那兩人甚至都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全部倒在了床榻上。
這時有一陣微弱哭聲傳來。
白千秋走到裡面,見著一個小孩兒抵著牆面,艱難站起。
孩子會走路了。
不過,如今已經沒有了娘。
至於他爹。
白千秋現在都不確定這小子是不是自己的種兒。
興許是他的氣勢太過嚇人,那小子一看到他就啼哭不止,聽得白千秋是心煩意亂的。
自己快要死了。
可是心裡總覺得不甘!
白千秋嘆了口氣,將刀放下,三兩步上前將那孩子抱在懷裡。
也罷。
畢竟曾經是把這孩子放在心尖上的,那夫人該死,可是這孩子無知即無過。
“小子,我也沒法養著你了,你跟著我早晚也是死,闖皇宮是殺頭的大罪,而且那狗皇帝得了利器,只怕今後吾輩武人再無出頭之日了。”
“我將所學功法,還有畢生財寶留在你身上,是死是活,全看你的福分了。”
……
一刻鐘之後。
白千秋將一張寫著“白無過”的字條,還有另外一小張圖紙放在白無過的衣服裡面,用被褥將他裹住帶到郊外。
他尋了一處草垛將人放下,隨後自己離開。
白千秋走後,這草垛忽然聳動。
緊接著,一條條淡金色的藥蛇從中出來,他們是聞到了白千秋血液的味道。
藥蛇們用尾巴將被褥開啟,見到一個傻兮兮的小兒坐在裡面,一雙眼睛正與它們對視。
一時間,空氣為之凝固。
藥蛇們你看我,我看你,顯得很是錯愕。
不過很快。
藥蛇突然變得興奮起來。
畢竟,今日終於可以開葷了,而且是一個活力很足的小子。
桀桀桀……
它們剛湊上前,忽然間頭頂傳來了一陣嘹亮的雕鳴。
一眾藥蛇彷彿見了鬼一樣,四散著離去。
一頭身上滿是黑白紋路,唯有頭部是金色羽毛的大雕,凌空而至。
它的雙目之中,閃爍著一種別樣的神采。
靈雕站在白無過的身前,同時兩眼又左顧右盼,好像是要確認這小崽子有沒有主人。
沒有的話,那它可就要領養了!
靈雕眼珠子轉了一下,兩下,三下。
這就是在數數。
數三下,還沒有人來認領。
那從現在開始,這孩子就歸它了。
靈雕輕輕吹氣。
原本散開的被褥又合到一起,四角疊在一塊,正好可以被它叼住。
於是,靈雕帶著白無過回到了詩酒洞府裡。
等到解開被褥。
白無過從裡面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日經歷得太多,他竟然已經平穩行走了,赤著雙腳直接來到靈雕的腳下,抱住它暖呼呼的羽毛取暖。
靈雕見狀臉色一變。
它怎麼覺得,自己被這小子給制服住了。
因為不敢太用力。
生怕一不小心,就把這孩子給踢飛了,那它可就白忙活了。
想到這,靈雕思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