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握著闢水鱗,果真如阿離的所說,我們身體就像覆蓋了一層透明的薄膜,同時變得很輕,跟魚一樣可以在水裡恣意行動,逆水而上也絲毫不感吃力。
這怒河清澈的不可思議,除了偶爾被我們帶起一些沉澱的泥沙外,幾乎看不到任何雜質。
綠油油的水草下,安歇著形態各異的繽紛貝殼,色彩斑斕的魚群,安靜的從我們身邊遊過……相對於岸上的喧囂熱鬧,這是另一個截然不同的神秘世界。
當然河流深處也隱藏著兇險,直徑幾米的巨型螃蟹,揮舞著鋒利的剪刀潛伏在石頭後面,周身散發著七色光的怪豚亦對我們虎視耽耽……我有些緊張,下意識抓緊了阿離的手指。
河侯拍著胸口道:“放心有我在,它們不敢過來。雖然已經不在上游居住了,但是這滿河的精怪,還是會看我幾分顏面的。”
說話間,我們來到一座高大建築跟前,如果不是親自下水,你誰能想象河底竟然隱藏著這麼一座優雅別緻的石頭府邸。
河侯指了指大門,聲音哽咽的感慨道:“這裡,這原本是我住的地方,如今……唉!物是人非啊!”
“誰在外面說話?”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傳了出來。
河侯立刻噤聲,卻透過唇形告訴我們,“是隱虵那條臭泥鰍!”
緊接著,大門拉開了,從裡面走出來一條怪蟲。這隱虵長的確實奇怪,頭上頂著龍角,但是卻生的利齒尖嘴,身體明明是泥鰍的樣子,雖然生有六隻的手腳,上身上保持直立,下半身卻依然像蛇一樣行走。
六隻手上都不閒著,一手拿著支短劍,一手拿著長槍,剩下的手裡分明拿著書、茶杯、鐵球、蘋果,看得人眼花繚亂。
我自認見過的妖怪也算不少,卻從未看到過這麼厲害的,這隻怪蟲同時間吃喝玩樂、防衛、健身居然都兼顧到,每隻手都很忙的樣子,神情卻偏偏還很悠閒。
遠遠看到我們,它便露出嘲諷的表情,大聲道:“誒,你這隻臭侯子居然又來了!不是已經警告過你,不許再來怒河上游、更不許接進這座府邸了麼!怎麼,你是耳朵不好使,還是將本大人的話當耳旁風了?”
河侯雖然暴躁兇殘,但也是個識時務的角色,立刻用手指著我跟阿離,開脫道:“不是我要來,而是這兩個人,非要逼著我來,你看我腦袋都被打破啦!”
“沒用的蠢貨!”隱虵不屑的罵了一句,眯起眼睛看向我們。
這傢伙除了模樣醜外,語氣也很討人嫌,趾高氣昂的模樣,看得人心裡很不舒服。
我放開阿離,拿傘指向它,“我兩個朋友,昨晚在怒河邊的帳篷裡失蹤,是不是你乾的?”
河侯嚇了一跳,立刻躲到一邊,跟我們保持距離撇清關係。
“是我做的怎麼樣?”隱虵慢悠悠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想要救回它們,拿你手裡的東西來換!”
“什麼東西?”我佯裝不懂。
“就是那本書,你知道的。”它給了我一個‘你懂的’眼神。
“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們嵐大人的意思?”知道良辰和段策都在這裡,我也算是暫時安了心,畢竟這傢伙是為了要白澤圖,在沒拿到東西之前,應該不會把他們怎麼樣。
隱虵昂首道:“我的意思,就是嵐大人的意思,你們懂伐?快點拿東西出來,我心情一好,或許就會把他們放了……滾開,你這個礙眼的東西!”
說話音,它舉起了手裡的劍,狠狠刺向旁邊的河侯。
河侯分明能躲開,卻心存忌憚站著不敢動,竟硬生生捱了一刺,捂著屁股趴在地上。
不知道是否要動手,我回頭掃了眼阿離,之前看他意思,應該是認識這位嵐大人,但是看隱虵對我們的態度,顯然又不認識他。
阿離微微抬首,我手中的傘便直接掃了出去,那傢伙正說的得意,未料到我居然會動手,想要阻攔卻又騰不出手,所以下一秒便被傘身掃中,手裡的東西嘩啦掉了一地,鐵球拋到空中掉下來,剛好砸中自己的腦袋,竟然就這麼一聲不坑的暈死過去。
……雖然已經預想到這貨身手不行,卻沒想到竟會差成這樣,連花架子都稱不上。
我懷疑它詐死,走過去用卻踢了踢,才發現確實沒了意識。
河侯驚道:“你怎麼把它打死了?”
說完跑過來對著隱虵身體又掐又按,慶幸道:“還好還好,尚有一息尚存,你們是不知道,那個嵐大人的可怕,要是知道我們,哦不,是你們打傷了它的家奴,絕不可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