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點頭,“是的。!”
花姐道:“看起來還真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啊,這些年來,我在幽都見過不少大人物,但是像這位公子這番氣度風華的,卻還是第一次。他對你……好嗎?”
我說:“好,之前有一些誤會,現在已經解除了。”
花姐釋然道:“那再好不過了,不過他今天過來,找容秋做什麼呢?”
我說:“我也好呢,等下我偷偷去看看!”
跟花姐在樓下聊了一會兒,我終是壓不住漸盛的好。因為擔心腳步聲會被阿離發現,所以特意脫了鞋,將靴子拎在手,悄悄溜了去。
到了容秋的房間跟前,發現裡面異常安靜,我透過縫隙往裡望,卻被白帳遮著視線,什麼也看不到。
正當我看得認真時,門突然被從裡面拉開了,我毫不防備的跌了進去,一頭撞在阿離的身。
他笑眯眯的看著我,以及那兩隻光溜溜的腳丫,“偷聽可不是個好習慣。”
我尷尬的摸摸鼻子,狡辯道:“才沒有,我也是剛來!”
說罷連忙把靴子穿起來,好在阿離沒有落井下石,還特意放我進去。
到了裡面後見了容秋,他衝我溫和的點了點頭。
好怪,以前我總覺得他跟阿離很相似,但是這會兒兩人站在一起,卻能明顯看出差異來,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一點都不像!
容秋身的那份溫和,透著剋制和精心雕琢,言談舉止間尺度拿捏的剛剛好。
而阿離身那份從容恬淡,則是由內而外渾然天成的,後天效仿不來,更別提那種天差地別的氣質了!
並非是容秋不好,而是阿離太過優秀了,看到他你會忍不住感慨天的不公,它明顯在某些人身耗費了太多精力,而其餘的大多數則是被隨隨便便擺弄出來的。
在我盯著容秋看的時候,他的目光卻是緊緊追隨著阿離,透著些許羨慕欽佩,還有一絲小曖昧。
以前我每次來,他都是全心全意相待,而這會兒有阿離在,好像我不重要了,這感覺實在讓人很失落!
坐了好一會兒,他都沒有跟我說什麼。連眼角餘光,都沒有施捨過。
我挺沒趣的,於是便起身道:“你們在這裡聊吧。”
阿離淡淡道:“不玩了麼?”
我說:“嗯,有些無聊,我去街逛逛。”
阿離道:“那我們走吧。”
容秋依依不捨的跟在後面,“公子走了嗎?”
阿離微微頷首,“嗯。”
容秋道:“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過來,我這邊也好做提前做準備?”
阿離說:“不必準備,這是第一次來,也是最後一次。小魚兒,我們走吧。”
我下意識跟容秋揮手,卻見他的目光都集在阿離身,於是我悻悻的放下去。
臨走的時候,花姐拿了條披給我,道:“這是我閒來無事自己做的,以後天氣涼了,剛好用得。繡工不好,你可別嫌棄。”
我接過來,很開地親了下她的臉頰,“謝謝花姐!”
自從姥姥去世後,再也沒有人給我做衣服了。
卻買來的衣服也非常精緻,但卻少了那種厚重的溫暖感。
我抱著披風來的大街,想起容秋的態度和反應,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阿離問。
我便把原因告訴他,悶聲道:“以前容秋跟我玩的好好的,你一來,他不理我啦!”
阿離道:“你要想讓他理你,那也容易,下次記得帶些錢過去。”
他這話太狠了,一句話把我打擊的半天都振作不起來。
“你是說他對我好,是惦記著我的錢嗎?”
“也未必全是因為錢,你還有可能是看你跟那個老鴰關係好,不然他為什麼放著那麼多客人不理?專心陪你個小丫頭呢。”
花姐之前也跟我說過類似的話,這些人每天迎來送往的,有時連自己都分不清,是真情還是假意。
仔細回想了一下,我跟容秋相處的時候,大多時間都是我纏著他,教我寫詩作畫,而他從不曾跟我吐露過自己的心事和處境,也是說,他一直在恭維討好我罷了,但我跟別的客人沒什麼兩樣。
我一直視他為朋友,被阿離這麼毫不客氣的揭穿,心情便愈發糟糕了。
我問:“在我沒樓前,你們倆都說了什麼?”
阿離道:“沒什麼,點評欣賞一下他的畫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