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驚醒後發現房依然空空,而我的衣衫已經被汗浸溼透了。
此時已是黃昏,屋子裡光線有些暗,我便把燭女拿出來點。
覺得肚子有些餓,但是卻四下尋不著吃的,便準備出去轉轉,看能不能找些食物回來。
才走出去,便看到一個白衣飄飄的身影竹林裡走出來,手提著個柳條編成的籃子,直接將它拋給了我。
我接過來,看到裡面有洗乾淨的野果,心頭當下一暖,“謝謝師父。”
又從裡面挑了個大桃子,遞給他。
白澤卻是不接,“你自己吃罷。”
於是我便在屋簷下坐了,抱著籃子吃起來,而白澤此刻則選擇坐在另一邊。
待肚子填飽後,我又忍不住看悄悄打量旁邊的人。他現在的樣子,根本看不出具體的年齡,臉好像是三十多歲,又或者四十歲,但是臉又沒有一根鬍子。雖然說神情不是很嚴肅,但是卻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度,讓我心生畏懼,不敢與其靠的太近。
如果讓我選擇的話,覺得還是那個滿是缺點的馮爺爺更可愛些。至少現在這幅雕像,多了些活人氣息。
看他閉眼坐在那裡,身形紋絲不動,好像沒人打擾的話,能保持目前的姿勢千年萬年一般。
月亮悄悄爬了半空,沙白的月光灑向大地,竹林裡傳來小蟲子的低唱,我則感覺越來越無聊了。因為白天剛睡過,所以這會兒也不覺得困,於是便嘗試著跟他說話,“師父,你睡了麼?”
他沒吭聲,我便躡手躡腳走過去,準備近身看他是假寐還是真睡,要不要找個什麼東西來幫他蓋。
然而剛拿手在他臉前揮了兩下,聽白澤道:“以後有什麼話,直接說,我不喜歡跟人客套。”
我挨著他坐下,他不動聲色的退開,跟我保持距離。
“師父,你會讓我變的很厲害,對吧?”
“你想要變成什麼樣子?”
我說:“像師父這樣厲害……那是不可能的了,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您只要讓我超越那個東方玉狐好!”
白澤眼也不抬,“東方是幻術世家,血脈與天賦是所有人當的佼佼者,你們體質不同,攻防手段也不同,如果你想在幻術超越他,那是不可能的。”
我錯愕,“不能在幻術超越他,在別的地方也行啊,總不能這樣一直被他欺負吧?”
白澤緩緩睜開眼,“你在輩份遠超過他。”
“什、什麼輩份?”
“有一個叫寂夜的人,曾在我之後拜於崑崙門下,幾百年後,他收了一個複姓東方的徒弟,也是東方世家的第一任幻術師,所以按照輩份來說,那個東方玉狐至少也要叫你一聲小師公。”
師、師公?幾百年後……工汶世家第一任幻術師,我差點咬到自己舌頭,“這都多少年前的歷史了,這輩份兒搬出來,能好使麼?”
對方確定不會拿板磚直接糊我一臉麼?
白澤不置可否道:“好不好使,下次遇你知道了。”
我埋頭苦思好半晌,最終道:“我覺得這件事不靠譜,我隱約記得,那個東方玉狐如今都是第二十六代幻術師了,他那老祖宗骨頭怕都已經化灰了,誰還會記得那些陳年舊事。萬一下次遇,人家翻臉不認,吃虧的不還是我麼?您老再想想辦法,替我支支別的招兒……您是不知道,那傢伙簡直沒有人性的!如果不是我命大,早死在他手裡了。”
靜默了會兒,白澤道:“我給你的那些東西,有拿出來用麼?”
我說:“什麼東西?”
白澤說:“招魂鈴和食靈卷軸。”
我說:“沒有,我在海時,曾試過用誅邪偶來對付他,但是玩偶怕不,也作罷了。而且這兩樣法寶,對我來說,總是使的不順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法不對。”
見他伸出手,我便將鈴鐺拿出來。
那看似普通的鈴鐺,到他手裡突然煥發出了驚人的亮光,待他鬆開五指後,鈴鐺依然懸在空。
白澤道:“這個鈴鐺倘若使用得當,凡是有魂魄的人類,基本都無法逃脫,首先你要集精神,不能為鈴聲所惑,眼睛注視敵人的同時,還要守住自己的心,並且用意念操縱束縛對方的靈魂。而一旦你自己聽到了鈴聲,法寶即破,對方的魂魄也會傾刻間回到自己體內,待你再次使用的時候,它便不靈了。”
我伸手將鈴鐺接回來,恍然大悟道:“難道我覺得有時候不好使呢,原來對同一個人,只能使用一次。”
“食靈卷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