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從幽冥界逃出來女孩,即便對方是個完全不相識的陌生人,她也能很快分辨出我並無惡意,只是稍稍遲疑了下,她的雙手便由抗拒改為撫摸我的圍巾,“小花,真的是你麼。”
她手抖的很厲害,由此可見內心的緊張與恐懼。
我緊緊抓住她手,希望能給她一點安慰和支援,“是我姐姐,你好好養病,相信身體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她眼神遊離,聲音帶著某種不確定和試探,“小花,我……”
接下來的話她沒有說出口,但我也能猜得出,肯定是在說浴風姬柔他們在抓捕她。
想到此刻站在身後拿著鐵鏈的男人,我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然而卻只能強裝鎮定的安慰她,“放心吧,沒事兒!”
感覺到她情緒穩定後,我才把手鬆開,傘匠終於走過來,對女兒的關心遠遠大過了對我的好奇,他一把摟住女孩,沉默著眼淚流個不停。
我藉機將身體挪開,選了一個合適的角度,正對浴風姬柔他們,藉以應對未可知的突發狀況。
壯漢顯然被我打亂了計劃,他猶豫不決的看向浴風姬柔,希望對方能給自己一些提示。
然而浴風姬柔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們,對他的詢問視而不見,於是氣氛便僵持下來。
我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神不跟他們對視,就好像兩人不存在似的。
屋裡氣氛古怪極了,以至於我全身上下每根神經都很緊繃,因為不確定眼前這兩個人會不會突起殺心,把我們幾個通通殺掉。
那樣,我的出現豈不是起了反作用?
想到這裡,我便找了個藉口把傘匠支走,拉著他的胳膊說:“爸爸,姐姐這一天都沒有吃飯,肚子肯定餓了,你去給他買些吃的吧!”
傘匠這才番然醒悟,把女兒扶起來後,卻很擔心的看著我,顯然不放心自己女兒跟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孩在一起。
我對那女孩使了個眼色,她接收到,立刻會意,同男人道:“爸爸,我沒事,就是肚子有些餓,想喝李叔包子鋪的粥。”
傘匠大伯立刻道:“好,小萌,你在家裡好好休息,我這就為你買去!”
說罷急匆匆的跑出門,我也跟著暫時鬆了口氣。
眼下屋子裡就剩下四個人,我和那個叫寧萌的女孩子是獵物,而浴風姬柔和那個壯漢顯然是捕獵者。
狩獵的方式取決於他們要怎麼決定開始,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如何保全自己,打消對方的惡念。
沉默中,那個壯漢終於率先沉不住氣了,他忍不住道:“大小姐,我們還要執行剛剛才的計劃嗎?”
浴風姬柔眼神陰暗道:“一個小孩就讓你猶豫了,你這幽差當的可真夠窩囊。”
“我知道怎麼做了!”男人連忙說,然後拎著鐵鏈子朝我們走過來。
這個女孩,比起四年前愈發心狠手辣了,看來一場正面交鋒已然無可避免。
我把手探到包裡,掏出馮瞎子的鈴鐺,詢問身旁的女孩,“姐姐,你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
兩道符咒放在身上,並不會馬上起作用,所以我方才東扯西扯,希望能為她爭取一些時間。
“好多了,”女孩子輕鬆自如的揮揮胳膊,一臉不可思議,不過看到我的神情後卻隨之警惕起來,“怎麼了?”
我盯著那個拿鐵鏈的男人道:“在你正前方,有兩隻老鼠。”
“老鼠?”
“沒錯,兩隻很壞的大老鼠,它們不止偷偷溜到別人家裡,而且還想要藉機殺人滅口!”
聽到這話後,浴風姬柔眼中泛起一道寒光。
寧萌也迅速明白過來,萬分緊張道:“他們,終於還是跟來了麼?”
我問:“姐姐,你想跟他們走嗎?”
寧萌咬牙,“當然不!”
我便把鈴鐺塞到她手裡,“那就拿著它,如果有人傷害你,你就設法搖動它,搖的越響越好!”
寧萌半信半疑的接過鈴鐺,擔心道:“那小花你怎麼辦?
我揉了下鼻樑,說:“顧好你自己就行了,我沒事。”
直到這時,那個壯漢才醒悟過來,不確定的看向浴風姬柔,“大小姐,這小孩說的老鼠,難道是指我們?”
浴風姬柔道:“你這個白痴,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從一開始,她就能看到我們!”
男人驚道:“能看到我們?她究竟是什麼來歷?”
浴風姬柔手臂輕輕一抖,黑色長鞭便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