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罵的痛快,旁邊的人卻全嚇傻眼了,掏手機的人臉色煞白,看許舅舅就像在看一個神經病。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許舅舅’突然憤怒了摔了手機。
只聽‘砰’的一聲,手機便在石板上摔成紛飛的碎片。
那人哀號一聲,“我的手機……”
‘許舅舅’道:“你們段先生不有的是錢嗎?讓他再給你買不就行了!”
被他這麼一鬧,那幫人倒是出奇的溫順起來,態度也很恭敬。
畢竟……神經病幹出什麼事,都不會有人意外的!
中午時,姥姥做好的飯,讓許因因叫大夥一起過去吃。
‘許舅舅’臨走前,對那些人惡狠狠的警告,“你們誰要是敢碰我的棺材一根手指頭,等下我就剁了他的手!”
對方噤若寒蟬,一致點頭稱好。
走到路上,周暮生總算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老師不對勁兒了。
他小心翼翼的詢問馮瞎子,“老師他……是不是也中邪了?”
馮瞎子不以為然,“沒錯。”
“您是半仙兒,還不趕快幫他治治!”
“治什麼啊,我還指望著他幫忙阻止那些人在這裡建學校呢。”
周暮生壓著聲音道:“可這種事,它是很傷身體的,我以前每次被鬼上身,都會病上好幾天!”
馮瞎子說:“你們不一樣,別小看你老師瘦弱,但是命格卻硬著呢。人想要活的長久安穩,還得多做善事,你這種身體,選擇治病救人的行業,那是選對了。”
姥姥殺了兩隻雞,燉了一大鍋肉,又蒸了框雪白松軟的大饅頭,一群人吃的都很香。
尤其是‘許舅舅’,臉都埋在碗裡,一直不停的吃吃吃,好像餓了幾百年似的。
許因因看的驚訝,把自己碗裡的肉都夾給他。
‘許舅舅’頓了下,竟也沒有拒絕。
吃飽後,他躺在樹下打起飽嗝,感慨道:“做人真好啊。”
我好奇道:“是因為可以吃好的?你們在下面,不是也可以吃嗎?”
記得初見阿離時,我請他吃肉丸子,他就是用鼻子吸取味道的。
‘許舅舅’搖頭,“我是懷念以前活著的日子。”
說完後,他看了看我,“你這丫頭……”
他似乎想說什麼,但卻最終沒能說出口。
就在這時,初七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全身的毛都亂糟糟的,還沾著兩根雞毛。
我用手指幫它梳理,它便眯起眼睛一臉享受。
說起來……它好像越來越胖了,等許舅舅恢復正常後,得請他幫忙給初七做個檢查才行。
這天傍晚,傳說中的段先生終於來到了青莞。
在鎮領導的帶領下,車子被開到了姥姥家門口。
司機是個跟炭一樣黑的外國人,後面還坐著一位個八九歲的小男孩。
段先生脾氣好像不怎麼好,嘴唇崩成一條直線,那個小孩幾乎就是他的縮小版,兩人嘴角下拉的弧度都一模一樣!
許因因有點怕那個黑人,嚇的躲到我後面,小聲說:“他長的好嚇人啊,跟鬼一樣!”
我安慰許因因道:“不要怕,他是外國人,除了面板黑點,跟我們一樣的。”
小男孩撇下嘴角,一臉鄙夷,“土包子!”
我很不喜歡他,這個小孩的眼神還是姿態,都傲漫無禮的讓人討厭。
先前來的那幫人連忙排列整齊站到他的身後,個個神情肅穆。
周暮生從屋裡拿了條兩條長板凳出來,這位段先生還沒動,馮瞎子卻屁股一沉,搶到他前面坐下了。
段先生來到院子裡,目光威嚴的環視一週,“在這裡,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我們所有的程式都是合法的,如果你們再執意阻撓,我會向本地法院起訴你們。上午跟我講電話的人是誰?”
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看向‘許舅舅’,他坐在板凳上,翹著二郎腿,不以為然道:“我。”
你是?大家將眼睛疑惑地問,徐州的老鄉,我就是上午跟你講電話的那個人?。
段先生問:“你是誰?”
‘許舅舅’從人群裡走出來,道:“我是你老老太爺。”
整個院落都陷入一片死寂當中,靜默了良久後,段先生目光陰沉道:“我不喜歡聽人講笑話,而且,這也一點都不好笑。”
‘許舅舅’板著臉道:“兔崽子,你當我閒的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