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家這魂不守舍的狀態就能看出來,他們做了虧心事,穆連城看看大家,“諸位最近辛苦了。”
有人居然敢回應,“含辛茹苦本是家常便飯,陛下不需褒獎。”
“朕看你們刊刻文書辛苦,如今朕呢就送你們去個不辛苦的地方,在那邊你們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說完,穆連城揮揮手,飛虎的戈矛已經刺在了一個人後背上。
那人惶悚,“陛下,這答案是……是周掌櫃給小人的,小人的書局只巴掌大小的地方,如何能刊刻這些?”
聽到這裡,穆連城頓然明白,事情盤根錯節遠超自己的想象。
徐少卿只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飛虎拿走戈矛,“誰人是周掌櫃,還不站出來嗎?以為本將軍是瞎子嗎?一……”
才數到“二”,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就站了出來,“飛將軍,莫要懲處小老兒,小老兒也是從旁人手中購買的,李掌櫃,你害人不淺啊,當初就不該接你這個買賣。”
那白鬍子的老頭走到另一個男人面前,踢了一腳那男子。
緊跟著,李掌櫃招出了王掌櫃,王掌櫃招出了成掌櫃。
看到這裡,穆連城怫然不悅,“如今看來,這貢院也是洪洞縣裡沒好人了,蔡掌櫃,朕想知道是誰送了給你這答案,三年前你賺了不少吧!”
蔡掌櫃含著淚指了指旁邊的劉世仁以及錢元凱。
這麼一來,兩人都嚇壞了。
“陛下,空口無憑啊,莫要聽此人一面之詞。”
阿梨在旁邊目睹這一切發生,冷笑道:【什麼空口無憑,你們有自己的工坊,印刷這些玩意兒,人徐少卿早發現了。】
就在此刻,徐少卿果然作揖。
“陛下明鑑,這幾日來小人等都在附近巡查,發現了一個窩點,他們在一家民宅被刊印答案,今年的考題有一半又要洩密了,屬下帶您去看看。”
聞言,穆連城揮舞寬袍大袖。
“這就走。”
留下一群御林軍依舊在這裡駐紮。
其餘人則和穆連城等到遠處去,阿梨和方氏都跟在背後,阿梨嘆息,【也難怪人徐少卿對制度恨之入骨了,這要是這麼鬧下去,大家的機會完全不均等,想要憑藉真才實學脫穎而出真是難上加難。】
穆連城跟在背後,穿三條街,繼續走,這裡比較僻靜。
飛虎擔心穆連城被算計,越發靠近。
但穆連城卻擺擺手,“你遠遠跟著就好,徐公子是好人,他為民請命,朕為百姓排憂解難,他並不會傷害朕。”
穆連城眼神深沉,看向徐少卿。
徐少卿卻一言不發。
在路盡頭,果然有個民宅。
等眾人和百姓一股腦兒都來到民宅入口的時候,裡頭人依舊在熱火朝天的忙碌,穆連城不打草驚蛇,示意士兵靠近。
飛虎用力踢開了門,眾人這才進入。
院子裡忙碌的乃是一群農人裝扮的男子,見官兵和百姓烏泱泱來了這麼一大群,眾人都百思不解,飛虎怒吼:“都不要亂動,萬歲前來調查案子,給我抱著腦袋蹲下來。”
那眾人面面相覷,完全沒有理睬。
飛虎再次強調,終於裡屋走出來一個握著旱菸袋的男子。那男子將旱菸袋收起來,急忙打躬作揖靠近,他結結巴巴地說:“將軍,大人,諸位,你們這是做什麼?”
“你是這裡頭兒?”
那中年男子緩緩點頭,“閣下是?”
“御林軍來查案,你等全面配合就好。”
那總管笑盈盈點頭,再次給大家行禮,緊跟著,那總管在空中比比劃劃,那眾人這才停止了手中的活兒,各自站在牆邊。
【父皇,這是一群聾啞人。】
穆連城剛剛就看出端倪了,此刻問那老頭兒。
“你們這都是聾啞人?”
“是啊,”老頭兒點點頭,感慨系之地說:“劉大人和錢大人看大家可憐,給大家一份兒差事做,我們都是臨時工,忙過這三五日就要各回各家了,這幾日,咱們日以繼夜地忙,一天能拿一兩銀子。”
【找聾啞人自然是不怕他們洩密了,最主要的,父皇,這個頭兒是個文盲,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在刊印什麼。】
穆連城面色冷冷。
至於徐少卿,他已經拿出牆壁上一張乾涸了墨水的紙張,送到了穆連城面前。
“陛下,今年的考題您一定已經看過了,這是策論方面,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