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棺材裡的蘇瑩可以聽到外面的聲音。
雖然棺材已經被釘子釘起來了,但自然也有一條縫隙,這縫隙外面有光明,恍惚可以看到人影子靠近,躺在裡頭的蘇瑩聽到有人靠近,那是個粗魯的官兵,他狠狠地一腳踩在了棺材板上,怒喝起來:“做什麼的?這是做什麼去?”
送葬的隊伍一看到是士兵自然有點怵頭。
但律香川卻是不怕的。
“官爺,這不是顯而易見嗎?我們是送葬的,我姐姐死了,如今屍骨未寒呢,求您通融一下,讓我們出城去。”
“送葬的?”
那官兵這才將腳從棺材上挪下來,眨巴了一下他那賊眉鼠眼,拿出一張卷軸開啟看,“那姑娘,你可見過這兩個女子?”
律香川只感覺好玩,心道:你這傻子,你找我呢居然找到我頭上來了,但她面上卻不動聲色,將卷軸拿來看了看,見卷軸上畫著兩張惟妙惟肖的面孔,這不是自己和蘇瑩是誰呢?
“沒見過,官爺,我們這是有良辰吉時的,求您莫要為難,這點錢送了您喝酒。”話說到這裡,律香川送了白銀過去。
這官兵剛剛還吆五喝六,此刻得了銀子以後一整個變了,頓時樂呵呵的,“既然是送葬,你去就好了。”
那眾人這才離開。
出黑水城,馬車繼續往前走,約摸著半小時後,到了目的地,此刻,律香川嚎啕大哭,“諸位,你們可以走了,自然有孃家人來落葬,今日辛苦你們了。”
這群人本就是吃這口飯的,按理說總要讓死者入土為安他們這買賣才算是結束了,但今日,眼看後續的事情有人會運作,他們自然樂得離開,這才一個個都走了。
看大家離開,律香川這才開啟棺材,將蘇瑩從裡頭攙了出來,再看看遠處,赫然已經是居庸關附近了。
蘇瑩笑了,“快走,咱們進居庸關就安全了,那居庸關守將叫王陽明,此人乃是哦我夫君一手培養起來的。”
兩人朝居庸關而去。
此刻阿川才回頭看看,那黑水城已消失在了若隱若現的暮靄之中,而遠處黃沙滾滾,似乎天和地都很大一樣,繼續往前走,兩人很快就進入了居庸關。
這邊通報了以後,有個英俊的將軍到來,迎兩人到班房去,在屋子裡,律香川這才嘆息,將一路上的遭遇都說了出來。
這將軍狠狠地咒罵起來,說林相機關算盡之類。
此刻律香川這才對那將軍說:“如今林將軍人已經到雲國去了,我要如何聯絡他呢?”
“夫人不要著急,且在這裡休息就好,這是雲國和黑水城的最後一天約定了,按計劃來,明日只怕兩個國家就要打仗了,今晚,陛下會御駕親征。”
“御駕親征?”
這是兩人都沒想過的。
但看這將軍言之鑿鑿不像是信口開河,兩人都知道了,戰爭已經迫在眉睫,很快兩個國家就要打起來了。
到黃昏,兩人依舊坐臥不寧不時地出去看看,儘管這將軍已經告訴他們了,穆連城和左相右相都要來,但兩人還是半信半疑。
到黃昏的時候,軍隊果然到來,城裡頭百姓雅雀無聲下跪,見穆連城來了,站在一邊的律香川面紅耳赤,用力拉扯一把蘇瑩的袖子,指了指遠處。
“是天明哥哥。”
“不,他是良國陛下,是天子,是穆連城。”說到這裡,蘇瑩做好了行禮的準備,但那將軍很快就靠近蘇瑩,“夫人,陛下知道您來了,很是開心,說您免禮就好,請您和這位姑娘到中軍帳去。”
進中軍帳,蘇瑩不但看到了穆連城,並且還看到了傅昱凡和徐少卿,她準備行禮,但穆連城卻靠近蘇瑩。
“你現如今是身懷六甲之人,就莫要在這裡行禮了,朕前幾日還在思考如何救你出來,如今看你已經在這裡,朕開心極了。”
蘇瑩靦腆一笑,問:“咱們什麼時候到黑水城去?”
徐少卿笑了笑,“你在這裡休息就好,當初你和阿川是人質,我們並不敢一意孤行,如今你們兩人都出來了,我們自然隨時可以狙殺他們。”
穆連城看看兩人,“今日是黑水城和雲國協議的最後一點,朕猜測,要是雲貴沒有開門而是和他們打鬥起來,只怕問題就嚴重了,因此朕需要兵分兩路,一路人去救阿梨和皇后,至於另外一路人則留下來圍攻黑水城。”
穆連城是擔心夜長夢多,橫生枝節。
畢竟他們就這麼招搖過市,一旦這訊息傳到林相耳朵裡,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