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能搜查的地方都找了,但就是沒有穆連城,這讓阿梨也百思不解。
【難不成是我聽錯了?還是我對父皇思念成城,這一切都是我胡思亂想來的嗎?】阿梨也不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說起來,她和母親一般迷惘。
外面的天色逐漸暗沉了下來,天空的雲朵好像鉛塊一樣沉甸甸壓在了眾人頭頂,似乎隨時可能墜落下來一樣,阿梨看看母親,發覺母親固然已經閉上了眼睛,但眼睫毛卻在顫動,而那眼瞼下面的眼睛也在轉。
這說明,母親可能在做夢。
阿梨再看看小皇子,弟弟倒是雪嫩雪嫩的,真是天上石麟呢。
這時,外面一群人已在搬運屍體了,這些反叛者的屍體會被丟到亂葬崗去,有幾個杜軍在親自檢查,有人說:“元稹已經粉身碎骨了,這元稹真是居心叵測,居然帶了轟天雷來。”
“何為轟天雷?”
有人百思不解,好奇的問。
那人科普,“此乃修橋鋪路的時候使用的,最是厲害,那拔地而起的巨大石頭,在轟天雷作用下也是輕易就能粉骨碎身的。”
見對方這麼說,大家也咒罵起來。
不一時,有人發現了穆連城的“屍體”,就在他們準備將這“屍體”搬運起來丟在雞公車上,然後送到亂葬崗去的時候,問題發生了。
那“屍體”居然“活了”過來,用一種懇求的聲音低低地說:“我是穆連城,不要送我到亂葬崗去,我還活著。”
那幾個士兵再看看穆連城的衣服,確乎是雲國的妝造,幾個太監緩緩地將他放在了臺階上,確定他的確一息尚存後,眾人急忙一層一層彙報。
不一時,皇帝蕭天子來了。
在此之前,他對良國人,尤其是對素未謀面的良國皇帝恨之入骨。
但此刻,在看到穆連城以後,他急急忙忙下令讓人去救助,很快穆連城就被帶到了太醫院,而同樣的,奄奄一息的陳木也躺在了太醫院的病床上。
藍鳳凰鎮定自若,她在進行最後的努力,在神醫谷的時候,她幾乎每天都需要處理類似於的事情,不敢說遊刃有餘,但也還算十拿九穩。
但這一次,陳木受傷很是嚴重,情況一點不好。
她用鋒銳的匕首將傷口周邊的息肉挖走,再一次給陳木上金瘡藥,這藥乃是神醫谷中不傳之秘,算是特效藥裡頭最厲害的。
在藥的刺激下,陳木低低地悶哼了一聲。
看陳木呻吟,她這才開心起來,“將軍,你沒事兒。”
陳木那垂落在一邊的手緩慢抬起來,輕輕的抓住了藍鳳凰的手,兩人十指緊扣,看到這裡,藍鳳凰明白,陳木已經被自己從死亡線上硬生生拖拽了回來。
她頓時熱淚盈眶,擔心陳木太用力會撕裂傷口,藍鳳凰這才靠近陳木的耳朵,叮囑:“你不要亂動,很快就好了。”
陳木實在是筋疲力盡。
他感覺自己渾身一點點力氣都沒了。
藍鳳凰一直都守護在陳木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阿梨進來了,“乾孃,我來看看陳將軍,陳叔叔他到底怎麼樣了啊?”
“你陳叔叔這人很是厲害,他本是個武學奇才,如今居然好端端的呢。”藍鳳凰安排侍女照應陳木,自己則抓了阿梨的手從裡頭走了出來。
站在月光下,阿梨看著遠處。
“真是流年不利,我來這裡就伴隨著戰爭、疫病和不計其數的戰爭與死亡。”當初在良國的時候,阿梨甚至於沒目睹過屍體。
但現在呢?
不但看到了駭然的屍體,甚至於還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是怎麼變成屍體的這一整個過程,在親眼目睹這一切後,更知道生活是如此彌足珍貴。
有晚風吹過來。
阿梨面頰上的髮絲被吹得凌亂。
剛剛藍鳳凰汗流浹背,此刻那風吹過後,帶來一股淡淡的沁涼和舒適感,藍鳳凰這才說:“你母后呢,如今已經休息了嗎?”
“她本就睡眠不好,如今要是得知父皇殞命,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但……”藍鳳凰抓住了本質,“你父皇已經全然忘記她是誰了。”
真是難能可貴的感情,明明他早不記得自己最愛的人是誰是什麼模樣了,但方氏對於這個卻滿不在意一樣,“我父皇會好起來的。”
【但願這不是阿梨一廂情願的認識。】
兩人到屋子去看方氏。
方氏已經醒來了,小傢伙卻就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