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基·夏普》開始在商業區一些電影院裡放映,這是第一部跟一般正片一樣長的彩色片,雖然當時許多電影院還沒有放映彩色片的裝置。除彩色電影外,還有相關的新發明。諾貝爾獎金獲得者古格里爾摩·馬可尼發現,可以把無線電短波沿著地球表面“扭彎”,這種微波後來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首先用於雷達,接著又用於電視廣播。美聯社在1935年開辦了照片有線傳真的服務,《生活》週刊在1936年、《展望》週刊在1937年也相繼採用有線傳真照片。美國人開始習慣於所謂形象的概念。有了這些,再加上1935年的另外兩項新玩藝——辛辛那提市首次舉行的夜間棒球賽和罐裝啤酒的生產——當時十幾歲的青年將來成為中年人後的各種常見的娛樂也就具備了。
阿瑟·謝爾曼的拖車製造業在1933年的百日新政期間渡過了難關,很快就成了美國發展最快的工業。一年之內,在佛羅里達州的薩拉素塔市就集中了二千輛拖車和住房車。那時人們仍舊覺得美國青年是愛搞機械的,《機械畫報》中最引人注意的東西是通用汽車公司的獨立前輪懸置。這家公司的總經理小艾爾弗雷德·P。斯隆是這祥描述這種裝置的:“用最簡單的話說來,這就是給汽車裝上了膝關節。每個前輪都有個軟彈簧,各自與底盤相連。要是路面有個墩或者有個坑,各個前輪就獨自縮上去或者伸下來,就象膝關節把一條腿提起或者伸直一樣,對於另一條腿或全身的平衡都沒有影響。結果是受到顛簸的是車輪,不是乘客。”輪子就象膝部那樣動,妙不妙!可是就是艾爾弗雷德·斯隆(或者阿瑟·謝爾曼)也不能預見美國人後來會那樣開汽車到全國各地跑,也意想不到州際公路網遍佈全國的情景。
1935年初次聽到三十年代新音樂——搖曳音樂。一年前,吹奏單簧管的本尼·古德曼每週薪水只有四十元;為了改善自己的境況,他組織了自己的樂隊。他起初運氣並不好。8月21日晚,他的樂隊在洛杉磯市帕洛瑪舞廳演奏合同將近期滿,沒有人願意續訂合同。樂師同舞客一樣,聽厭了那些甜蜜溫柔的狐步舞曲。古德曼決計降格採用樂隊在非正式演出時喜歡用的搖曳的節奏,奏起弗萊徹·亨德森改編的那支曲子來。(亨德森是黑人,白人舞廳經理不讓他出場演奏。)突然間,聽眾聽到銅管猛吹,鼓聲大響,薩克斯管長鳴,再加上一些火辣辣的獨奏者,包括本尼在內,輪流起立,在聚光燈下即興狂奏,把音樂主題大事渲染。結果全場如感電震,頓時活躍起來。一夜之間,二十五歲的古德曼在娛樂業中就登上了寶座——成了搖曳音樂之王。
並不是人人都喜歡這種音樂的。有一位心理學家對《紐約時報》記者說,搖曳音樂“有危險的催眠性”,因為演奏者“故意把拍子弄得……比人的脈搏還快”,可能“打破過去的傳統”。可是三十年代的特點是各種年齡的人都有自己的搖曳音樂。古德曼、阿蒂·肖,格倫·米勒和湯米·多爾西(多爾西即將在費城由尼克松主辦的大戲院音樂會第一次登臺,演奏《瑪麗》,這是令人難忘的表演)在帕洛瑪、羅斯蘭、薩伏依、好萊塢的巴拉丁、格倫島等舞廳成了那些身披蒂勒紗、腳穿白麂皮鞋的青年舞客的偶像。可是此外還有兒童們喜愛的搖曳音樂(斯派克·瓊斯),中年人喜愛的慢拍子的搖曳音樂(凱·凱澤),老年人喜愛的拍子更慢的搖曳音樂(蓋伊·隆巴多、韋恩·金和文森特·洛佩茲),甚至還有知識界的搖曳音樂,這是在卡內基堂演奏的,在那裡可以聽到微妙複雜的、為聽覺最靈敏的人而作的樂曲。那時唱片製造業已經復興,各種形式的搖曳音樂唱片都可以買到,藍鳥和德卡牌每張三角五分,哥倫比亞牌每張五角。趣味的多樣化,或者象某些人所說,趣味的巴爾幹化,是三十年以後的事。
當時所有各種表演藝術都存在著這種不分物件的情況。把電影分成X(禁止兒童觀看)、R(只准家長陪同觀看)、GP(一般觀眾都可看)三類,這在當時是不可想象的。所有影片都必須是人人可看,因為每星期有八千五百萬美國人看電影,多數是全家去的。美國家庭著電影,每年平均要花二十五元,按大蕭條時期的票價計算,這個數目是驚人的。全國有一萬七千家電影院,比銀行還多,等於旅館數的兩倍,百貨公司數的三倍。每家電影院一年放映一百至四百部片,影院老闆沒有時間把它們一一審查。幸而當時有海斯檢查處,後來又有布林植查處代他審查(不過這對於電影藝術卻是不幸的)。天主教道德同盟在1934年開始嚴密監視好萊塢,影片的鏡頭裡不得有人長時間接吻,不得有通姦行為,不得有裸體嬰兒,已婚的男女也必須兩床井列,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