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最後結論用電報向他彙報:“我們提不出僅用技術上顯示威力的辦法來結束戰爭。除直接用之於軍事外,看不到其他可行的辦法。”所以從杜魯門看來,他別無其他選擇。他的軍事顧問們已經敦促他,讓他們從速執行他所謂的“對日本本土諸島進攻的現成計劃。”
八天後,即7月24日,總統初步批准使用原子彈:“第二十航空隊的第五○九混合大隊約在1945年8月3日以後,一遇天氣條件可以進行目測轟炸時,就應攜帶第一顆特別炸彈,轟炸下列目標中的一個:廣島,小倉,新瀉和長崎……”。這個命令白紙黑字,杜魯門也覺不忍。史汀生也有這樣感覺。早在6月19日,陸軍部長就在日記寫道:必須向東京發出一次“最後警告”。在總統的建議下、由杜魯門本人、丘吉爾和蔣介石向日方廣播了後來人們所稱的波茨坦公告。其開頭七點是詳細保證給予人道待遇,不進行報復,允許日本建立“和平、安全和正義的新秩序”,給予言論、宗教和思想自由;允許日本建立新工業,“參加世界貿易”和對(日本)本土諸島的戰略要點進行有限度的佔領——而且一旦局勢穩定,佔領就將迅速終止。第八條即最後一條號召東京宣佈其全部武裝部隊無條件投降,否則,就將遭到“迅速而徹底的毀滅。”
這個廣播在東京引起各種各樣的想法。有些人從公告中看出,日本人獲准在美國軍隊撤退之後,自行決定本國政體。這是對的,那正是杜魯門要對日本人說的。但是當時武士道影響太深。東鄉外相主張待機決定,因為不予置理,總比內閣中的軍人強行斷然拒絕為好。但鈴木首相(海軍大將,男爵)犯了一大錯誤。他在7月28日的記者招待會上,說波茨坦公告不過是老調新彈,日本人不屑理會。貝爾納斯於是告訴記者們:這個答覆是“使人失望的”。杜魯門還希望敵人回心轉意,所以直等到8月2日他回到美國軍艦“奧古斯塔”號返航回國時,才對提尼安島開放綠燈。於是,命令就譯成了密碼,透過無線電向遠在地球對面那地方發了出去。這就再也無法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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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子”由三架超級空中堡壘分載空運到提尼安島。到了8月5日星期日下午,它已經部分地組裝起來,掛在B-29機“埃諾拉·蓋伊”號的彈艙裡。“埃諾位·蓋伊”號是第五零九混合大隊的長機,是大隊長保羅·蒂貝茨的座機。他很久以前就以他母親的名字命名座機。他接到通知,在二十四小時以內,他和他的座機就將名列史冊。這時侯,他的部下也猜出來,他們閒得發悶的日子已告給束。載著高階軍宮們的吉普車在島上駛來駛去。格羅夫斯的副手法雷爾准將,從洛斯阿拉莫斯區到達,嚮明天乘著“埃諾位·蓋伊”號飛往“帝國”的海軍軍械專家威廉·帕森斯上校講解這個裝置。帕森斯越聽越皺眉頭。自從他到這個島以來,他已見過幾架B-29機在起飛時撞毀。如果一架載著組裝好了的這種炸彈的超級空中堡壘出事,那就會成為有史以來最驚人的事件。法雷爾說那就只能祈求上帝不要出事。但帕森斯堅持說:“如果等飛機飛離這個島之後,再由我來負責完成組裝這顆炸彈,就不會發生這樣意外。”法雷爾問他,“你以前組裝過這樣的炸彈瑪?”帕森斯說沒幹過,但他還有一天時間可以學習。這個決定意味著在“埃諾拉·蓋伊”號上唯一一個全面瞭解這個秘密裝置的就是他。假如命運不巧,他可能會落在敵人手中。為了保險起見,他先向一個年青的情報軍官借了一枝手搶。
當晚,第五0九混合大隊奉命在會議廳集中。在那裡,蒂貝茨上校第一次對他們說明任務。“我們的任務,是要去把一個你們未見過也未聽說過的炸彈扔下去。這顆炸彈的破壞力是二萬噸梯恩梯。”
他停了一下,看看有沒有人提問。沒有。看來飛行員都嚇呆了。
他於是繼續講吓去,特殊的武器需要我們採用特殊的戰術。他們過去的練習那麼異乎尋常,就是這個道理。幾小時之後,在凌晨1時45分,三架超級空中堡壘將飛去“帝國”。它們將負責報回目標地區和其他代替的目標地區的上空天氣情況。2時45分,第二組三架B-29機起航。他本人將駕駛“埃諾拉·蓋伊”號,負責投彈。兩架僚機在天亮以後十五分鐘飛抵硫黃島上空同他會合,然後一起進入日本本土上空。當晚12時,又傳達了最後的行動命令。談了洛斯阿拉莫斯區的試驗情況,並說明為什麼有個海軍軍械上校在長機裡。然後,這些飛行員躺下休息,但誰都睡不著。大多數人都懷疑帕森斯上校是否真能夠在機上將炸彈組裝好。而帕森斯本人,恐怕比誰都更懷疑自己究竟有沒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