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他就一敗塗地。斯大林現在又重蹈覆轍。北朝鮮的作戰計劃是這位蘇聯領導人一手決定的(那時根本沒有告訴毛澤東)因為他相信艾奇遜說的是實話。國務卿在新聞俱樂部發表演說後第二天,俄國駐聯合國代表雅各布·馬立克退出安理會會場,因為安理會拒絕驅逐中國國民黨,不肯歡迎大陸新政權的使者。斯大林是要提醒美國人注意。在他看來,他選擇的時間是再好不過了。美國沒有和莫斯科協商就草擬了對日和約。自從對日戰爭勝利以來,俄國人本來一直希望,華盛頓會讓他們放手擺佈朝鮮。按喬治·凱南的看法,就是:“他們看見事態發展並不如此,他們就得出結論:‘如果我們從日本和約中只有這麼一點收穫,那我們就在美國人放日本人回到朝鮮之前,快點把它抓到手。’”
與此同時,杜魯門的全球戰略正開始轉變。4月,在總統主持的一次國家安全委員會會議上,他就放棄了防禦圈的概念,轉而採取一項新戰略,使美國可以應付任何針對非共產主義國家的威脅。就是那次會議,透過了NSC第68號檔案,除了其它問題外,這檔案規定要將美國收入的百分之二十作為軍事撥款。不管明智與否,這個決定決不應該保守秘密的。但斯大林不知道這事,就以為南朝鮮象1938年的捷克斯洛伐克那樣,是個熟透的蘋果,該是摘下來的時候了。後來,國會中雖然有人批評艾奇遜發出訊號不對,但也不能攻擊他。國務卿在新聞俱樂部發表演說後一個星期,那個一心以節約為念的眾議院以一百九十三對一百九十二票之差,否決了一項撥款,即派五百名美國軍官去監督南朝鮮軍進行裝備的預算。當晚艾奇遜就給瑪麗寫這樣的信:
『今天真不好過,主要不是工作有困難,而是因為麻煩事太多。在朝鮮問題上,我們在眾議院被擊敗了。在我著來,這是我們自取其咎。本來不應因一票之差而失敗的。我們沒有進行爭辯,聽之任之。現在我們又要走一段很長的回頭路。』
這條路的第一個交叉口就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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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0年1月,約瑟夫·R。麥卡錫四十一歲,已經不止在一方面受過挫析。四年前,也就是1946年共和黨選舉大勝時,他當選為參議員。他極有可能給美國參議院丟盡體面——因為他是個品質低劣的政客,竟然墮落到從盧斯特隆房屋預製件公司納賄一萬元,還從百事可樂飲料公司的議院說客那裡借了兩萬元,沒有交任何抵押。他把錢都揮霍在大豆期貨投機上,和馬票經紀人通長途電話上了。在國會山上有些人知道,麥卡錫那個陳舊的公事包裡,常常帶著一瓶威士忌酒。實際上他已與酒徒無異,他在朋友中吹噓說他每天可以“喝他一瓶五分之一加侖裝的酒”。但按照他這樣酗酒下去,他還可以活上六年或七年而已。
他是個惡棍,從外貌看也是如此。他目無定睛,經常暗自竊笑。講起話來尖聲刺耳,喜歡奚落別人。在參議院裡,由於鬍子稠密,人們很快就可以認出他來。實際上他就是一個所謂下等愛爾蘭人的典型樣板:體格魁悟、肩膀寬大、眉毛隆起,是在波士頓市第八號碼頭和在芝加哥市南部的貧民區常常看到的那種人物。他沒有休伊·朗格的天才,同時對自己也沒有多大信心。他的有利條件就是他是個撒謊能手,並且一眼就看出了美國電訊廣播事業的作用。就是這一些,再加上不擇手段。如果他有什麼信仰的話,那就是虛無主義,就是不相信任何東西。他最愛看到自己的名字見報。他最渴望的是繼續擔任參議員。
殖民地飯店那個約會對他沒有很大幫助。但過後一段時間,他就給共和黨全國委員會去電話,說五星期後,也就是林肯誕辰的那個週末,他願意出來發表一些演說,談談在政府任職的共產黨人問題。如果說全國委員會的工作人員聽到這個訊息很高興的話,他們並沒有形諸於色。當然他們對此並不感到意外,這畢竟是該黨當時的路線。當時反共英雄理查德·尼克松就警告美國人說,希斯案件只不過是“美國共產黨駭人聽聞的間諜活動的一小部分”。尼克松當時很受歡迎,但說到麥卡錫,就共和黨全國委員會所知,他對共產主義一竅不通。工作人員能為他聯絡到的在林肯誕辰講話的場合,只有西弗吉尼亞州惠林市的俄亥俄縣婦女俱樂部,接著就是鹽湖城和雷諾市。在他坐飛機前往惠林的途中,機上一位服務周到的女服務員,從旅客名單上發現有一位參議員,就對他說:“參議員麥卡錫,您好!”看來他感到有點出乎意料,“啊,你好”,他說:“有人認出我是誰,我很高興。”
在上機以前,他做了一些可以說是一點點的準備工作,要說是什麼調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