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城市。反戰的參議員立刻反對;緬因州的馬斯基提出一個議案,要求當即結束美國在北越的任何軍事活動。萊爾德不予理會,警告河內說,B-52出擊要繼續到北越部隊從南越撤出為止。他說,政府認為,這次攻勢“公然”違犯了1954年日內瓦協議,華盛頓決心不遺餘力把入侵者趕回去。事實上,白宮當時的心情是既憤怒,又同樣難堪。三年來,總統一再宣稱越南化已獲得成功,而從西貢傳來的報告卻有力地表明,那一政策已完全失敗了。
由於害怕可能丟臉出醜,使尼克松變成了一個危險的對手。5月8日,他採取了他稱之為“攔回行動”的一個極其驚險的步驟。為了削弱北越軍隊的作戰能力,他下令實行大規模海空封鎖,由美國海軍在海防和北越其他港口的水域佈雷,美國空軍出擊,轟炸通往中國南部的鐵路。此舉使他面臨同北京和莫斯科發生對抗的危險,而他與基辛格那時又正是在向北京和莫斯科求愛,他不隱諱同俄國人的衝突。他在電視講話中說:“今天晚上我要專門對蘇聯講幾句話。我們尊重蘇聯這個大國,我們承認蘇聯在他們的利益受到威脅時有保衛自己的利益的權利。蘇聯反過來也必須承認我們有保衛我們的利益的權利……讓我們,讓所有的大國都來幫助我們的盟友進行防禦,不要幫它們侵犯自己的鄰國。”
總統對武元甲攻勢做出的有力反應,使反戰運動得到了新生命,而爭取總統連任委員會則花費了許多的錢製造實際並不存在的對總統這一反應的支援。大批偽造的電報源源送來,使白宮可以問心無愧地宣佈,支援這次行動的人和反對的相比是五對一。此外,《紐約時報》抨擊此事的一篇社論,卻受到一篇題為《人民對紐約時報》的假廣告的駁斥,而這所謂的“人民”,不過是查爾斯·科爾森和他的幾個助手而已。這是非法的,最後事實證明,也是不必要的。到該月底,北越的攻勢開始受到挫折了。平定省75%的地方受到蹂躪,成為廢墟,但北越軍隊卻又銷聲匿跡了。安祿和昆嵩守住了,武元甲大肆宣揚要佔領順化的打算始終未實現。河內的威脅似乎突然減弱。除了在訓練中的兩個師外,共產黨投入了全部兵力來發動這次進攻,結果損失了10萬人,從戰略意義上講,收效甚微。他們孤注一擲的賭博,終歸失敗了。北越政治局委員、河內的首席談判代表黎德壽傳話給基辛格,說他已經準備好在巴黎重開談判。他仍然堅持停火要以撤換阮文紹為條件,但是,看來他們真正求和的時刻已經臨近了。
這事和莫斯科有關。5月初,封鎖的行動似乎使尼克松-勃列日涅夫最高會談暫時已無可能,但是俄國人決心不讓緩和的事業中斷。這一點在蘇聯外貿部長尼古拉·帕託利切夫訪問白宮就世界貿易問題交換意見時便已顯而易見了。被請進橢圓形辦公室的記者不勝驚訝,萬萬想不到尼克松、帕託利切夫和阿納託利·多勃雷寧大使談笑風生,在談“友誼”一詞在英俄兩種語言中如何講法。一位記者問外貿部長,總統5月22日訪問莫斯科是否還在日程上。帕託利切夫回答說:“這個,我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問這個問題。”同時,俄國人力勸河內停止敵對行動,還把克里姆林宮裡一處原屬沙皇的寓所佈置就緒,準備供總統下榻。武元甲的陣亡士兵屍骨未寒,蘇美領導人便將大擺魚子醬和香檳酒的筵席,這樣的前景不免使北越人義憤填膺,但是世界上兩個佔支配地位的大國搞交易是沒有什麼力量能加以阻止的——蘇聯人要使人明白的就有這一點。
凡是瞭解既往20年曆史的人似乎認為這是不可能的,但是“76年精神”號從奧地利起飛,越過克里姆林大教堂閃閃發光的圓頂降落下來,滑行到迎候的蘇維埃主席、部長會議主席和外交部長等人近旁停下的時候,只看到無數美國國旗在錘子鐮刀旗的旁邊招展。勃列日涅夫沒有在場,同毛澤東一樣,他等總統安頓下來以後再同尼克松會見。當天晚上,美國人是在大克里姆林宮舉行的歡迎宴會上的貴賓。次日晨,第一夫人出外參觀蘇聯的學校,紅場,著名的莫斯科地下鐵道,國營百貨商店。她丈夫的照片登在《真理報》頭版上;在一週的會談期間,天天如此。尼克松在“藍色螢幕”(俄國人對電視的叫法)上露面,他一上來就用俄語“多勃雷維切爾”(晚安)向觀眾致意,結束時又說了聲“斯帕西巴〓衣多斯維達尼亞”(謝謝,再見)。中間,由旁人翻譯他的熱誠的演說,演說中大量用了俄國人所喜歡聽的樸實的格言。
與北京之行不同,這次最高階會談不只是象徵性的。宴會、祝酒、芭蕾舞演出都極其豐盛豪華,但是,這次訪問的真正意義,只是在於克里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