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要她上哪找人來修理呀?
“媽咪……妹妹……”Yoyo仍擠在Yoko懷裡,小小的手指指向落地窗。Yoko只是笑笑,她女兒還在牙牙學語,看見什麼都喊妹妹,這回又是什麼布娃娃之類的吧?
Yoko轉頭過去,只見落地窗外一個長髮披散的女子被傾盆大雨淋得渾身溼透,來不及驚叫,又是一陣落雷,銀光一閃而過,那名長髮披散的女子和她鼻尖對鼻尖、面對面地瞪大眼睛……
“辛苦了!”攝影棚內導播透過麥克風表達謝意,無風無浪地又錄製完一季新節目。不知為何,雖然做著平常的工作,節目也是照樣播放,但工作人員總是提不起勁,靈異節目的收視表現平平,不好也不壞,理論上來說,大家應該覺得開心,但實際上,整個製作小組都顯得有些死氣沉沉。
最大的原因出在他們副執行製作身上,原本神經兮兮、成天出狀況的何弼學,這半年來安分守己地錄製節目,不多話、不參與意見,努力完成手上的工作,一切看上去很好,只是這份好讓人感到太糟糕。
這半年裡,何弼學的活力就好像蠟燭燃燒殆盡般消失不見了。
“學長,你不要緊吧?”張正傑關心地問,一票工作人員費盡心力才將何弼學約出來喝酒聊天。這半年裡,何弼學竟然可以過著完全與世無爭的日子,從前他們哪一次不是混到天亮才回家,在夜店裡泡美眉、唱歌、吃夜宵,可是這段日子裡他卻像變了個人似的,一收工就回家,靜靜地關在房裡不說話,雖然他依舊好吃好睡,在生理上一點問題也沒有,可還是讓人忍不住擔心。
“我健康狀況比你好吧?你再喝就禿頭啦!學弟……”何弼學低聲取笑,捻熄手裡的煙。何弼學知道自己的問題,在事業上,他發揮不了自己的才華,盧曉惠跟他的理念差距過大,合作上摩擦一堆,他已經提不起勁了。另一頭,他的堂哥何士瑋還躺在醫院裡,自從出了意外,他已經這樣不死不活地躺了大半年,何弼學知道,就連嚴麗都已經不抱希望了,但他還是不想面對現實。
“學長,你還在想堅哥對吧?”張正傑直截了當地問出口,其他人狠瞪他幾眼,哪壺不開提哪壺。殷堅跟高曉華的死亡,大概是何弼學心裡的最痛,眼睜睜看著對方魂飛魄散,那種感覺,就好像心口讓人硬生生挖去一大塊,血淋淋的卻痛到不覺得痛了。
“不騙你……如果不是CK死了,我真的會以為……其實我沒認識過殷堅,這半年的事……從沒發生過……”何弼學苦笑,看了看身旁那一大束花:海芋。CK是個愛漂亮的女孩子,就連死後都要一個美美的墳墓,堆滿純白的海芋。
張正傑不知該怎麼安慰,事情發生之後,他們巧遇過幾次“殷堅”,還真的不如不要見面。沒有什麼比這種事更令人難過,明明是萬分熟悉的人,同樣的笑容、同樣的說話語氣,只是你卻悲涼地知道,那個靈魂你一點都不熟悉,連他們這些人都難以平復情緒,更何況何弼學。他永遠記得第一次見面後,何弼學接連好幾天出不了聲的模樣,分不出那是驚嚇、震撼還是心痛,或許都有吧?
“學長……”張正傑為難,他們約何弼學出來是想讓他開心,哪知道氣氛越來越不對。
“我沒事……我想以後你們要自己努力了,我向標哥遞辭呈了,我要回澳大利亞……”何弼學平靜地回答。
盧曉惠盯著眼前的影片面色鐵青,一旁的製作小組成員則猛冒冷汗,這位製作人比何弼學還難搞,審查節目單元時總是無比刁鑽。
“OK……我說得很清楚了,你要探討房子鬧鬼的事件我贊成,請你用嚴肅、科學的眼光去看待,不要交給我一部怪力亂神的片子!”說到後來,慮曉惠幾乎是破口大罵,自從接手這個靈異節目之後,她沒一夜睡得安穩,這幫手下全是些譁眾取寵的渾蛋。
“Miss Lu,這不是我們故意加進去的特效,當天拍到的畫面就是這樣!”攝影師連忙反駁,那棟房子鬧鬼鬧得厲害,他們簡直可以說是冒著生命危險在拍鬼片,絕不像盧曉惠所說為了收視故意造假。
“No Excuse,Out!”盧曉惠暴喝,製作小組連忙閃出門去。
“又發這麼大火?”標哥站在門邊探頭探腦。
“我絕對相信這世上有鬼,但是我不相信鬼屋多到像便利商店一樣到處都有!一點都不用心!”盧曉惠沒好氣,標哥搖搖頭苦笑。
“這個,你預備怎麼處理?”一封辭職信擺在盧曉惠桌上,標哥為難地諮詢著她的意見。對他而言,何弼學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製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