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地微微下垂,面上的神色也淡了些。
如果這讓別人看見了,或許都會戰戰兢兢,想著哪裡得罪了這位新帝。
謝卿琬卻一點不慌,反而主動過去,親暱地蹭了蹭謝玦的手背:“我就知道,皇兄最好了。”
謝玦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接下來還有一些繁瑣的儀式,謝卿琬只在書上看過,此刻親身經歷,顯然震撼無比。
直到群臣退下,她還有一種恍若做夢的不真實感。
身邊少了人,頓時清淨下來,謝卿琬也開始問起了她心中的疑問:“皇兄,陛……太上皇他真的是身體不好嗎?”
走之前,她看建武帝中氣可是很足的樣子,甚至有精力去折騰讓她和親。
話一出口,她就有些後悔,見皇兄投下視線,立馬就明白了過來。
自古以來,新舊王朝交接,不知有多少陰晦血腥,其中又有不知多少不可道人之事。
而她卻這般毫無顧忌地直言,也就是仗著皇兄寵她,不會計較,不然隨便換一個人,今日或許都不能或者走出太極殿。
謝卿琬以為皇兄不會回答,卻沒想到那雙帶著寒霜的點漆黑眸,突然染上了別有深意的笑意,皇兄俯首下來,貼近她的耳邊,用一種極親密的姿勢對她說:“琬琬,當然不是。”
謝卿琬沒想到皇兄連這種話都和她說,一時僵在了原地,心臟激烈跳動,彷彿要隨時跳出胸腔。
謝玦卻不以為意,反漫不經心道:“嗯,是我逼他讓位的,琬琬,你知道為何麼?”
謝卿琬的血液在飛速流淌,她在潛意識裡告訴自己,不要隨便問出口,嘴巴卻不受控制,彷彿被蠱惑一般地問:“為什麼?”
“因為你。”謝玦噴吐出來的溫熱氣息,撓得謝卿琬耳朵癢癢的,彷彿隨時都要貼上來,她的脖頸激起了輕微的雞皮疙瘩,下意識地往後微微一縮,“他想出手動你,我便只能出手動他了。”
謝卿琬呆呆地聽著這一切,雖然她一直堅信皇兄會救她出去,甚至為此違抗建武帝,卻也沒想到,皇兄居然做到了這種地步。
以臣篡君,以子逆父,樁樁件件放在普世道德觀裡,都是罪大惡極之事。
皇兄,皇兄居然為她奪了建武帝的寶座?!
謝卿琬的心裡反覆盤旋著這句話,卻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