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熱氣打在舒檀冰涼的耳骨上，馬鞭草的味道近了又遠，遠了又近，舒檀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esp;&esp;她心跳微微加速，好在環境嘈雜，沒人聽得見。
&esp;&esp;秦謁攬著她，順著人潮往美食街裡走，和路人的挨挨碰碰，都被他隔絕在外。
&esp;&esp;舒檀就在他臂彎裡，嗅著清冽的馬鞭草味，安全地前進。
&esp;&esp;她眨了眨眼，仰頭看兩排高高掛起的紙皮燈籠，它們在黑夜裡散發出柔和的橘光。
&esp;&esp;看上去就和她所處的這個懷抱一樣溫暖。
&esp;&esp;
&esp;&esp;折桂
&esp;&esp;美食街上什麼都有，平常的章魚丸子、羊肉串、錫紙花甲、東北烤冷麵，獵奇向的炸知了、炸螞蚱、毛雞蛋、豆汁兒。
&esp;&esp;香的臭的、甜的辣的、酸的苦的，真是嚐盡人生百態。
&esp;&esp;這麼一路吃過去，走到底，兩人都是吃撐了的狀態。
&esp;&esp;擠出人群，呼吸到新鮮空氣，齊齊鬆了口氣。
&esp;&esp;其實他們都不是愛熱鬧的性格，這樣喧鬧的地方，走一趟就夠了。
&esp;&esp;秦謁把他和舒檀吃剩的油紙袋、籤子什麼的拿去扔了，站在路口，仰了仰頭，敞開羽絨服拉鍊，露出裡頭單薄的t恤。
&esp;&esp;男孩子火氣旺，在人群裡走一遭，已然出了身汗。
&esp;&esp;舒檀指尖還是涼，脫離了人群更覺得缺了個擋風的，從包裡翻出個毛線帽戴上。
&esp;&esp;——是秦謁送的那隻，深灰色，邊緣起了很多毛球。
&esp;&esp;秦謁目光在帽子邊緣轉了一圈，認出來，低頭捏了捏手腕上的護腕。
&esp;&esp;下次專門買個吧，聖誕老人的禮物質量不太好。
&esp;&esp;難為她一直戴著。
&esp;&esp;舒檀不知道他看什麼，順著他目光摸了摸鬢角，頭髮沒亂吧。
&esp;&esp;兩人對視，口鼻撥出的熱氣白皚皚一片，融進寒風裡，隨風飄蕩很快消失不見。
&esp;&esp;秦謁敞著懷，胸膛既寬闊又單薄，鼓鼓囊囊的羽絨服越發襯得身軀清瘦，舒檀拉了拉帽簷，問道：“不怕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