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刀後的第二天,殷立滿身的傷口就已結疤。
母親在醫後給他塗過回陽丹,傷自然好得快。
如今通了經脈,少年心情大好,叫爺爺領著他在通靈閣報了學名,然後迫不及待的跟著先生進了學堂。他信心滿滿,想用實際行動向典星月、典皓、楚長風等人證明自己是可以修煉的,不再是個廢物;哪知進到學堂,發現堂下全是五六歲的娃娃,心境頓時一哀。
通靈閣分低階、中級、高階三間學堂。
低階學堂收容的都是剛剛入學的娃娃。
只有通乾靈,開一脈才能晉升中級學堂。
而想進高階學堂則需要通巽靈,開四脈。
先生令他就座聽講,殷立齜牙怒目,恨不能把先生一口吃掉。
這時候,娃娃們看見來了個大個兒,很是新鮮,都上前拉他。
“殷立哥哥,你坐我旁邊,有不懂的,你問我。”
“我有乾果哩,你跟我坐一起,我拿給你吃。”
“你的乾果是我給的,你還我,快還我!”
“……。”
娃娃們東拉西扯,把殷立的衣服都撕爛了。
他不怪這些娃娃,但對先生的安排極不滿意,自己好歹十五歲了,怎能把他安排在娃娃堆裡,這要讓典星月幾個知道,還不得把他笑死。當下,擺脫娃娃們的糾纏,就往門口踏去。
“你想去哪兒!”先生手持戒尺攔住他。
“我要去隔壁。”殷立繞開,尋路要走。
不等他出去,先生提袖微撫,隔空關門,說道:“你既然報了學名,就該好好聽講,好好修煉,在通靈閣只有先生和學子兩種身份,可沒人把你當世子,你老老實實的回座,我便當你初來乍到不懂規矩,不跟你計較,可若你執行要走,我也不打你,我就當你自動棄學,以後通靈閣,你就別來了。”
殷立心道:“想趕我走麼?我才不上當呢。”
心念之際,罷手說道:“好好,我坐我坐。”
強忍著靠窗坐下,鬱鬱寡歡,半日無語。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窗外聚來一幫子人。
為首的是典皓和楚長風,看到殷立傻不拉幾的跟娃娃們同座聽講,一個個笑得鼻涕直流;就連典星月也忍不住透窗盈望,偷偷抹嘴笑了一下,而後朝大夥兒輕:“娃娃們在聽講呢,大家適可而止吧,別再肆擾個沒完。”
殷立羞恥得只想打個地洞鑽進去,聽到典星月這話,更是氣得兩耳冒煙。
他心道:“娃娃們?在你眼裡,原來我還是個娃娃。”
此後,少年並沒有因旁人的嘲笑而棄學,他堅忍不拔,認為憑著勤奮,總有一天能夠向人證明自己的能力。哪知一月下來,譏諷笑語聽了幾籮筐,自己卻半點進展也沒有,可謂鬱悶之極。
……
這日,殷羽臣收到訊息,雷澤城近日有通靈液售出。
他不敢耽擱,跟殷立說,要帶他到雷澤去見見世面。
於是親自到通靈閣給殷立請了幾天的假。
然後,爺孫倆駕著虎車駛離南陽城。
普通人家乘車用馬,身為南陽侯府,車輛自然有別於常人,這車用的是兩頭一階魔獸髯公虎作為腳力,可謂相當氣派。車上裝有十幾袋金幣,其數有五十萬,當是南陽侯府四分之一的家當。
要知道,殷地土地貧瘠,人稀地少,侯府不得不施行低稅政策以養民。
因此,每年稅課只八十萬金,支出幾乎同等,積攢多年,奏五六十萬已是難得。
殷立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出遠門,雖然雷澤和南陽的距離不到八百里,他卻從來沒有去過,此次出門他高興之極,況且還坐著虎車,威威武武倍有面子,然而進了雷澤城,看見到處都是騎虎之人,有些人的坐騎穿的還是金盔銀甲。
睹此一幕,他又覺得自己好不寒酸。
堂堂南陽侯府的坐騎居然比不過市井草民。
雷澤繁華無比,街道筆直,眺目難望盡頭。
爺孫倆駕車駛著,忽見前面街頭奔來一虎。
那頭髯公虎好像失控,虎背上坐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少女嬌小好看,秀氣得好比沾滿露水的青葉;更難得的是,在老虎失控之際,她還清脆可人的招呼街上行人避讓,唯恐撞了別人。
殷羽臣擰著韁繩,想要避開,卻是晚了。
眼看少女縱虎撞來,他不得不跳下車,眼明手快的將那失控的髯公虎一掌拍去街角。而當髯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