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天色早就黑了下來。
殷立也不打擾她,到洞外撿些乾柴進來,就地生起一堆篝火。
時至午夜,突聽洞外傳來低沉的狐聲,他神經一緊:“閻妖雪狐!”
白衣女子睜開眼,淡淡說道:“狐王受我一招,雖不見死,也必重傷,它也知道我傷勢不輕走不遠,派來狐子狐孫尋我是意料之中的事,你不用緊張,等我出去打發了它們。”話畢,手捂著左腹傷處,起身站起。
她氣色好了許多,力氣也恢復少許。
只是左腹上的貫穿傷仍還疼得厲害。
故而,她站起來牽動傷口,血又嗖嗖流出。
殷立見狀,揚手打止:“行了行了,你還是坐下吧,就你這樣出去,不是你打發它們,是它們打發你,總之你別再受傷就好,你若再受個什麼傷,不還得要我幫你脫衣包紮,這活兒還要閉著眼睛做,真夠憋屈的,做過一次就夠嗆了,我可不想再做第二次。”
“你……!”
白衣女子氣得臉色漲紅,說不出話來。
只覺殷立嘴壞,壞得讓她有氣不敢撒。
殷立罷手道:“行了,現在不是罵我的時候,你歇著吧。”
然後拖刀而出,剛走到洞口,就見一隻閻妖雪狐從崖底竄了上來。
他慫了一下,壯起膽子大喝:“孽畜,看刀!”奔步近前,舉刀砍下。
說到刀法,他習練炎龍斬有些時日,雖然是個殘卷,沒法領悟到精髓,但內勁該如何催發,招式該如何出力,他也練熟了六七成。故而,他這一刀砍去,刀刃上冒著一絲由內勁催發出來的火焰,威力委實不小。
那隻雪狐曉知厲害,沒有應招,轉身跳下寒潭。
殷立緊隨其後,橫空躍出,穩穩落在寒潭邊上。
……
山谷夾在兩山之間,晚上沒有月光,極其黑暗。
正因為黑,他大刀催發的一絲火焰才顯得更亮。
在微光照耀下,殷立持刀戒備,疾目一掃,發現寒潭邊共有兩隻雪狐。從體型上判斷,一隻體長兩米,毛色很短,該當是二階魔獸;一隻體長五米,毛色較長,該當是三階魔獸。
這一下,殷立只覺頭皮發麻,握刀的手不由摻出冷汗。
值人獸對決之際,他不怕別的,就怕來的是三階魔獸。
事實上,殷立自從孃親幫他開刀通脈,他就一路開掛,用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就完成了別人需要十數年才能達到的修為高度。當然,這期間經歷過一場奇遇,但不可否認他的資質要優異常人,而且除了資質之外,他對修練的熱情也不是常人能比的。
所以,這段時間來,他處處表現的自信,臨敵而不懼。
可是此刻面對三階魔獸,如螻蟻望天,瞬間沒了自信。
要知道三階魔獸相當於三品牧星高手,絕不是他一個三品罡氣級別的小角色可以抗衡的。假如今晚來的是十幾二十只一階魔獸,抑或四五隻二階魔獸,他自信仗著基礎戰技的熟練度和威力與日俱增的刀法,也能以下克上,即使殺不了全部,想來也可以周旋半天。
然而,現在來的卻是這麼一隻兇猛的大傢伙。
此時與獸怒峙,殷立持刀之手不由顫抖起來。
“該死的手,抖個什麼!三階就三階,我可不會認慫!”他拍打顫抖的手,齜了齜牙,給自己打了口氣,然後原地不動,提刀從上往下憑空怒砍,率先出手了。
這一刀砍下,罡氣化作刀風朝那三階雪狐暴虐而去。
其實刀氣越往前延展,威力越小,比不過近身搏殺。
說到底,他還是心有顧忌,才會依據刀氣做個試探。
也虧他小心謹慎,否則一絲的狂妄必會招來殺身之禍。
端看那刀風之氣夾著淡淡的火星沫子,像一條未成形的龍虐殺過去。然而看似兇猛的殺招在三階雪狐面前卻形同兒戲,它揚起前蹄,往下猛踩,輕輕鬆鬆的就把這卷刀風之氣踩得一絲也不剩了。在破除刀氣的剎那間,三階雪狐逆勢反擊,噗噗兩聲,吐出兩道冰束。
“好厲害的傢伙!”殷立往後退步,提刀面遮擋。
哪知冰束射來,錚錚兩聲脆響,把刀面也射穿了。
搏殺猝起,那三階雪狐的冰束一道接著一道吐來。
殷立應過一招,知道厲害,故而只躲,不敢再接。
這個時候,右邊的二階魔獸嗷嗷狂嘯著飛撲過來。
“來得好,先解決了你,再跟它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