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的控制住了東北。
王洪看著這馬三聲淚俱下的樣子,內心掙扎了起來:打死?打殘?放走?
他想到了前天夜裡,那兩個衚衕裡的女人孩子的哭喊聲音,又想到劉保長與岳父一家的糾纏,再想到晚上就要開始的行動和留在家裡的媳婦兒。
留這他條命,要是有個萬一,那後悔都來不及。
馬三還在訴苦,他覺得再怎麼也罪不該死,再多說幾句,王洪就可能放過他了。
可突然間,腦袋“嘭”的一聲,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無知無覺的,軟在了地上,兩腿蹬了幾下,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王洪同樣把他身上值點錢的東西扒掉,卻看到他腰上纏了條結實的繩子,後腰處插著把匕首。
不由的嘆了口氣,對著死去的馬三說了句:“跟錯人了,早死早託生吧!”這才離開。
在山腳下,他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把幾件衣服都淺埋了一下,轉身在街上買了兩份早點,這才回到家裡。
把搶來的財物丟給之之小媳婦,吃了幾口,他就開始磨刀、練刀,準備晚上的行動。
今天晚上就要攻打九連城,參加的人有早有晚的,化妝成老百姓,陸續的出城,到趙家溝的北山裡匯合。王洪他們帶武器的人,會在傍晚時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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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田純平把維持會劉保長和便衣隊成員馬樹山兩個命案並在了一起,一遍遍尋找其中的疑點,他每次都把結論放在王洪身上,卻總找不出個原由來。
破案這事,偶爾幹下就行了,總幹,遲田純平也惱火,何況這回死的是兩個中國人。
可加藤隊長告訴他,不管什麼結果,明天一早,這兩條命案都得偵破結案。
遲田純平也知道,這維持會還沒正式掛牌成立,一個理事就被打死了,要是不給個說法,其他人肯定怕自己是下一個劉保長,做起事來也會陽奉陰違。而便衣隊是他的手下,不給個合適的理由,這些手下為保住自己的性命,肯定會出工不出力,胡亂應付了。
再說,為了日本人的臉面,他也得找出個替罪羊來。
他在衡量著各種結案方式的利弊。
晚上,派出去查劉保長這幾天行蹤和仇家的便衣隊員回來了,他們報告了劉保長最後幾天的行蹤。
劉保長一天要走很多地方,除了在維持會那裡開會,他平時要四處去拉攏人、收攤派、談生意。嗯,昨天還去了趟趙家的成衣廠。
便衣隊的人心裡清楚,凡是這劉保長搞攤派的地方,都恨他不早死,可有用的訊息一個也問不出來。
象劉保長進了趙家的成衣廠,下了20件成衣的訂單。可等他們去成衣廠裡問了,愣不知道劉保長在這裡吵架的事情。
有點良心的中國人都不會跟日本人說這些。
在遲田純平眼裡,趙家是與劉保長結過怨的,也是每次都會想到王洪的原因。
便衣隊的馬樹山,便衣隊裡很普通的一個人,很早就是遲田純平的線人,是一個只認錢的中國人。他負責的是八道溝山腳這一帶,很有可能,是在跟蹤殺害劉保長的兇手時,被順手殺掉的。
遲田純平雖然知道殺害兩人的是一個兇手,不管用什麼武器,都極有可能是王洪,卻不好做出定論。
就算是王洪,也不好用王洪來結案。
王洪武藝高強,身上背了那麼多命案,要是維持會和便衣隊的人知道是王洪下手殺他們,誰還敢幹活啊?
難啊!
遲田純平愁的不知道怎麼辦好:大日本帝國什麼時候,有過不敢說明真相的案子?
抓捕趙家人當替罪羊,跟說兇手是王洪差不了多少,別人不知道王洪和趙家人的關係,維持會和便衣隊可都是清楚的。
遲田純平突然發現,他內心深處,居然不敢招惹王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