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覺得,到了現在,張六少給的任務算是可以交差了。
就放心的帶著大家找個了地方睡覺,把精神養路了,開始往回走。
走到他們第一次遇到日軍的位置上,又碰到了那隊騎馬巡邏的日軍。
望著越來越近的日軍,王洪當機立斷,立刻讓兩個人暴露身形,往山脊上奔跑,其他人就地隱蔽在山路上,準備好伏擊。
在這年代真實的戰場上,把偵察巡邏的兵力武裝成騎兵,是非常聰明的作法。
對於偵察兵來說,跑才是他們真正的看家本領。只有跑得快的才能追上去看,才能撤得回來躲。
哪怕是後世的偵察兵,也公認最能跑的、最會跑的,才是最好的偵察兵。
何況,在這一片荒山野草的,有馬計程車兵才能打、能衝、能跑。
這一隊騎馬偵察巡邏的日軍,有個個倒揹著馬槍,馬背上還放著馬刀,見到了有人在山脊上跑,立刻吆喝著衝了過來。
等這隊日軍衝進埋伏圈,二十來把大肚匣子,噠噠噠的噴著火舌,沒過二十秒,這些騎兵就連人帶馬都打翻在地上。
大家衝了上去,七手八腳的,把這些日軍身上的武器裝備全都扒了下來,不到十分鐘,人人揹著繳獲,就離開了現場,只留下一地的狼藉。
等回到藏馬的那裡,把這些東西一打包,一隊人上馬就往回跑。
兩個沒參加戰鬥的傢伙,聽大家說的精彩,憋了一肚的鬱悶,卻又沒辦法。誰讓他們的騎馬水平那麼差?就是現在,兩人站著,腿還有些打抖。只能暗自下定決心,回去多練下騎馬,省的下次因為不會騎馬,把功勞白白的讓了出去。
日軍被三場偷襲四場戰鬥打的,如同捱了個悶頭重棍,把那股子要乘勝追擊的勁頭一下子打斷了。
他們懵懂的調查被襲擊的現場,迷糊的檢查周圍的各種情報,想知道是誰下的手。
湯玉麟手下有什麼兵,戰鬥力如何,日本人是一清二楚。除非湯玉麟把手下的連營長集中起來,才可能有這種戰鬥力。
周圍的義勇軍,更是沒那麼強的火力,也不會有這種潛近攻擊的能力。
直到承德方面的間諜把情報送了過來,日軍才明白了些。
襲擊事件前,北平來了一隊人,騎馬過了關防,在襲擊事件之後,又原路返回。
稍後,北平的情報也傳了過來。北平那邊派出十五六個人,一路到了前線,現在已經返回,疑似王洪就在其中。
日軍這才恍然大悟,這三起偷襲應該是張六少派出來的人馬乾的。
這時再仔細回想被襲擊的現場,這才發現兩起偷襲中,哨兵被殺的手法,都象王洪使用剌刀的方式。而大肚匣子的掃射方式,王洪在各地都使用過很多次。
因為這些日諜的努力,這一事件的定論就出來了:指使者,張六少;具體行動人員,王洪是其中之重要成員。
想剌殺張六少是極困難的事情,後果更是難以想象。
日軍就準備報復王洪,哪怕是朝著王洪開上兩槍也行,起碼也能讓張六少知道,日本人知道了怎麼回事。
可王洪也乖巧,一回到北平,跟孫先生說了聲,就帶著媳婦住進了軍營裡。
王洪心裡清楚,不管日本人找沒找對人,自己都屬於日本人急於殺掉的。
所以,整出了點事兒,立刻就躲了起來。
這個任務完成的,張六少是非常的滿意。他對王洪也是滿口的誇獎讚揚,卻沒給他升官。
在這時間點上,給王洪昇官是很不明智的,一個少將,已經是把王洪參加義勇軍和各處滅日本人的威風最大的獎勵,也是南京方面捏著鼻子能同意的極限。再往上升,又要報南京方面,還要說明立的什麼功勞,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於是,張六少就親口許諾,把他這次的功勞攢到下次一起算。同時把王洪變成侍衛營中的一個參謀虛職,正式留在了他的身邊。
王洪見時不時的出去殺一下日本人,平時也有休整學拳的時間,就安心的接受了這個職務。
老鄭幾個人參加行動的,倒是沒事就找王洪獻殷勤。
真本事誰都想學,他們普通的東西都會,可是潛行、武技這塊,還得向王洪多請教。
這年代沒有特種兵這種高大尚的戰略兵種,甚至只有偵察這個動詞,日本人倒還沿用古代的叫法,管偵察兵叫斥候,要等中國的這類兵種訓練和使用成型,還得十來年。
所以軍中好手都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