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重機槍被王洪這梭子長點射嚇了一跳,立刻把槍口移了過來,還了一個長點射。
子彈飛過來,無擋可擋。
王洪躲的地方立刻被磚石瓦渣、木屑灰土包圍住了,氣都沒法喘,只能抱著頭趴在角落裡動也不動,卻聽到身後小光藉著這個機會又開了一槍。
在近身上,小光是不能跟王洪比,可狙擊這事兒,王洪也不能跟這小光比。
短短的時間裡,小光一個人,用不帶瞄準鏡的步槍,把三個日軍狙擊手都清理掉了。
沒有狙擊手的壓制,槍法好的中方士兵也學著小光的樣子,趴躲在隱蔽處,一槍一槍的慢慢收拾著這些日本兵。
機槍手是戰場上,傷亡最高的兵種,因為槍的瞄準基線高,腦袋基本上全露了出來,火力強大,卻又不能快速移動,從來都是狙擊手的目標中最好處理的一個。
很快,在十來個神槍手的壓制下,那輕重機槍再沒輕鬆的打出長點射來。
可日本兵的作戰素質要強上一大截,很快就調來了小炮,中方士兵的損失一下子就大了起來。
那副團長見時間不多,也發起了狠,兵分三路去包抄對面的日軍陣地,硬打硬衝,損失了大半個連,這才把這股日軍打退。
小光跑進日軍陣地,很快就找出來兩把狙擊步槍。在日軍撤退的時候,他的槍口就死把著這兩個狙擊手的位置,硬生生從日本兵手裡保住了這兩支有瞄準鏡的步槍。
這東西,這隊中方士兵裡會用的人不多,王洪和小光就各自拿上一把,又扒了兩百多發子彈帶在了身上,充當起狙擊手來。
再往前,日軍的陣地連線了起來,沒辦法衝過去。
這副團長見到要增援的中方部隊兵力早都沿著日軍的陣地展開,他就想著分兵去各處支援。
這時,王洪才喊住了他。
在巷戰中,分兵比集結兵力要好得多,可進攻陣地,分兵還不如合成一股硬衝。
中方軍隊的指揮員,只注意到了地形不能展開兵力,便分成多頭進入,可這樣,給日軍的壓力反而不大。兩挺機槍就能封鎖一個路口,人多還有可能衝破機槍的封鎖,人少只能被擋在路面上進退不得。
那位副團長猶豫了一下,想到王洪也是跟日本人打了很多仗的老軍伍,便請王洪出個主意。對他來說,兵分到各處增援也是打,集中在一起也是打,只要能打出個結果,那就是完成任務。
王洪的想法,是這副團長佯裝進攻,在地面吸引著日軍的火力。而他帶著槍法好的人,爬到高處,一槍一槍的打,不要想著一下子衝破日軍的防線,給日本人放血到一定程度,這陣地自然就可以一攻而下。
這樣做也不違背這副團長增援的軍令,只是時間上有些長而已。
槍聲一直沒有停下來,很快,這些在陣地裡防守的日本兵就發現了,自己的損失越來越大,而對面的街道上,留下的中方士兵卻不是很多。
“對面有狙擊手。”那重機槍後面的正副機槍手的腦袋都被小光打爛後,已經在上海駐紮了五年多的陸戰隊老兵們喊了起來。
海軍陸戰隊,在上次上海作戰後,就留守在上海的,每一兩個分隊配置一個狙擊手。他們對狙擊手的作戰方式十分清楚,混在前線做普通步槍的兩個狙擊手立刻離開了陣地,開始尋找狙擊位置,準備找出對面的狙擊手。
所有日本兵們也都小心了起來。
可是光小心沒有用,中方士兵還在進攻中,不可能躲起來不射擊。
重機槍的旁邊接連不斷的倒下了七八個日本兵,有小光打的,也有王洪和其他神槍手們打的。儘管日本兵知道中方的狙擊手在各處瞄準著這裡,可還得搶到重機槍的邊上,壓制著那些躲躲閃閃的中方士兵的進攻。
沒等兩個狙擊手找到合適的狙擊位置,一個就被打倒在地,另一個只能躲在一處角度不好的位置,開上兩槍,卻也被中方軍隊的神槍手們,壓制在原地動彈不得。
指揮這個陣地的軍曹見手下已經快撐不住了,立刻派人向後方求援。
日軍的司令部也是海軍陸戰隊的駐地,周圍的房子多是日本人的,日軍便把這些房子都串連起來,靠收縮陣地,集中了兵力,輕易的擋住了中方士兵的圍攻,兵力更是足夠應對沒有重武器的中方士兵的進攻。
接到有求援的請求後,一個小隊長帶著士兵就趕了過來。
可在這時,王洪已經連跳了幾個房頂,躲到了離日軍只有三四十米遠,一幢小樓的閣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