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有錢,為何不自己競價,反而要找上我?”楚止晏顯得有些不解。
顧雲笙輕輕嘆息,坦誠相告:“我雖手握財富,但卻缺乏權勢,恐怕難以支撐太白樓的運營,因此想與楚世子共謀合作。”
原來如此,楚止晏心中稍作沉吟,不禁有些動心:“那我們該如何合作?”
“我提供資金,你負責出面。我主內務,你主外交。”顧雲笙早已成竹在胸。
“資金支援我出面尚能理解,但‘主內主外’又是何意?”楚止晏感到有些困惑。
顧雲笙淡然一笑:“太白樓一旦落槌成交,其經營管理由我負責,而對外事宜則由你擔當。”
“這麼說,我只用露面出力,那我們如何分配利潤?”楚止晏直截了當地詢問。
顧雲笙略加思索,回答道:“你三我七如何?”
顧雲笙認為這個分成已經相當優厚,畢竟楚止晏無需出一文錢,也不必事事親自出面。
粗略計算,這幾乎等同於白撿的財富。
“成交。”楚止晏心中明白,他能想到的,楚止晏自然也能想到。
誰會拒絕白撿的錢呢?
“襄苧。”顧雲笙輕聲呼喚,襄苧立刻將懷中的木匣放在楚止晏面前,並用鑰匙輕輕開啟。
滿滿一匣的銀票,楚止晏震驚地發現,即使他終其一生,也無法積攢下如此鉅額的財富。
“拍賣即將落幕,楚世子若再不採取行動,恐怕將錯失良機。”顧雲笙提醒著心神不定的楚止晏。
楚止晏微微頷首,隨即示意身旁的隨從開始競價。
“兩。”
太白樓位於最繁華熱鬧的地帶,一半是酒樓,一半是客棧,佔地面積廣闊,遠超一般商鋪的價值。
雖然是這樣,它依然吸引了各路豪傑爭相競價,紛紛欲將其納入囊中。
“兩白銀。”競價聲此起彼伏。
楚止晏目光一轉,向顧雲笙投去徵詢的目光。
顧雲笙面色淡然,微微一點頭:“楚世子儘管放手一搏,銀兩不足,我讓襄苧立刻回去籌集。”
“成交。”楚止晏心中一動,便是對她豪爽闊綽的氣度欣賞不已。
“兩!”楚止晏毫不猶豫地再次抬高價位。
整個拍賣場陷入一片沉寂,所有人都被這天文數字驚得噤若寒蟬,不敢再輕易報價。
太白樓雖好,但若無足夠實力,終難收入囊中。
就在楚止晏暗自竊喜,以為勝券在握之際,忽有競價聲突兀響起。
“兩!”
誰人竟敢如此肆無忌憚地與他競價?
楚止晏憤然起身,目光如炬,直直瞪向報價者。
那是一位身著藏藍色長袍的青年男子,他沉著冷靜地坐在那裡,臉上流露出一種勢在必得的自信。
“兩!”楚止晏親自開口,聲音堅定而有力。
他不信在這金都城,有錢能使鬼推磨,竟有他買不下的產業。
那黑袍男子抬眼望向楚止晏,目光輕輕一瞥又落在顧雲笙身上,眼神頓時一緊,沉默了片刻,隨即與隨從低語了幾句。
隨從會意,疾步走向龐掌櫃,交頭接耳了幾句。
“他們搞什麼鬼?想要暗中使詐?”楚止晏眸光一寒,心生疑竇。
顧雲笙雖是首次涉足此類拍賣場合,但她對楚止晏充滿信任。她相信無論對方有何陰謀詭計,楚止晏都能從容應對。
金都魔王的名號非同小可,加之楚止晏背後有皇室的支援,更是無懼任何挑戰。
就在楚止晏準備質問之際,龐掌櫃終於開口宣佈結果。
“馮老闆慷慨割愛,太白樓易主於楚世子。”
“馮老闆?那個富可敵國的鹽商馮家?”楚止晏重新打量起那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馮旭蒙緩緩起身,手持酒杯,步履從容地向他們走來。
“在下馮旭蒙,恭喜楚世子成功競得太白樓。”
楚止晏雖然心中不悅,但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於是舉起酒杯,與馮旭蒙輕輕一碰,兩人一飲而盡。
馮旭蒙,這個名字在顧雲笙心中輕輕一顫,她暗自打量著他。
馮旭蒙年近而立,身材修長,容貌俊朗。他給人的感覺就像他身上那件黑袍一樣,沉靜內斂,令人難以窺探。
他嘴角微翹,笑容溫文爾雅,但那笑容中卻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危險氣息,讓人不敢輕易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