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被這突如其來的騷動驚醒,急匆匆地趕來,滿臉的不悅與焦躁,粗聲粗氣地叱責著,要他們安靜下來,否則就將遭受鞭子的殘酷折磨。
顧羽柔焦急地從髮髻中拔出一根精緻的黃金髮釵,帶著一絲哀求的語氣,哀聲說道:“獄官大人,我願意將這個送給你,只求你放我離開這恐怖之地。”
獄卒瞥見那金光閃閃的髮釵,眼中立刻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他搓著雙手,嘴角掛著狡黠的笑意說:“上司有令,不能輕易放你走,不過我可以讓你在這裡過得稍微舒適一些。”
顧羽柔的心中充滿了絕望與不甘,她聲音顫抖地問:“怎麼個舒適法?”
“一根髮釵,換一床溫暖的被褥。”獄卒目光炯炯地盯著顧羽柔手中的寶物,眼中閃爍著貪婪的火花。
顧羽柔聞言,臉上的表情瞬間凝結成冰,她收回了手,冷冷地說:“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一根金釵換一床被子,你的心也未免太黑了。”
獄卒被她的直言不諱激怒,憤怒地唾罵一聲,轉身離去。
顧羽柔憤憤地回到原處,一頭扎進她母親的懷抱,淚水如泉湧般奪眶而出。
“孃親,我實在不想再待在這鬼地方了,我要離開,我要回到我們的家!”她泣不成聲地說。
廖氏一臉愁苦,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哀傷:“孩子,孃親何嘗不想回到我們溫馨的家,但我們的確觸怒了權貴,這懲罰是躲不過去的。”
“暫且忍耐下,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她安慰道。
然而,在這陰冷潮溼、充滿絕望的牢獄之中,彷彿變得異常緩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對精神和肉體的的雙重摺磨。
到了深夜時分,氣溫驟降,沉浸在朦朧睡意中的顧羽柔被刺骨的寒冷驚醒,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娘,我感到寒氣逼人。”
廖氏也感受到了那股冰冷,緊緊地依偎在顧昭衡的身邊,試圖汲取一絲溫暖。
顧羽柔實在無法忍受,再次衝到牢門前,用盡全力大聲呼喊。
被驚醒的獄卒脾氣暴躁,揮舞著鞭子,惡狠狠地咒罵著。
顧羽柔顫抖著,再次取出那支金釵,聲音顫抖地討好道:“差官大哥,我願意用它來換取一床溫暖的被子。”
獄卒見到金釵,瞬間清醒過來,目光緊緊地盯著顧羽柔頭上的另一支金釵,嘴角泛起一絲貪婪的笑容:“行情看漲,現在需要兩支釵才能換得上一床被子。”
“你這是在做強盜生意嗎!”面對這位貪心不足的獄卒,顧羽柔憤怒的火焰在胸中燃燒,幾乎要脫口而出。
獄卒冷笑一聲,語氣兇狠而不耐煩:“你究竟換還是不換?”
顧羽柔牙齒打架,身體的顫抖愈發劇烈,但考慮到還有兩個漫長的夜晚,她只能忍氣吞聲,摘下頭上的另一支金釵,不捨地遞給了獄卒。
“請給我一床厚實的被子。”
獄卒一把奪過金釵,喜滋滋地揣進懷裡,片刻後,他抱來一床潮溼、汙穢不堪的棉被,粗魯地開啟牢門,將其丟給了顧羽柔。
顧羽柔急忙接住,卻被那股刺鼻的惡臭燻得皺緊了眉頭。
“這被子怎麼這麼髒,這麼臭?給我換一床乾淨的。”
“哼,你以為這裡是豪華客棧嗎?這裡是牢獄。”獄卒輕蔑地啐了一口,鎖上門揚長而去。
顧羽柔抱著用兩支金釵換來的被子,憤憤不平地回到廖氏身邊。母倆將這床被子緊緊裹在身上,試圖抵禦寒冷。
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髒與臭已經無關緊要。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掏出身上值錢的物品,呼喚獄卒換取一床破舊的被子以取暖。
那一夜,獄卒們樂不可支,他們在牢獄中服務多年,卻頭一次遇到如此慷慨的“冤大頭”。
終於,三日的期限即將過去,顧羽柔迫不及待地大聲呼喊,要求獄卒放他們出去。
“安靜點,大人有令,少一分鐘都不行。耐心等待,還有半個小時。”
獄卒不耐煩地揮舞著鞭子,命令他們保持安靜。
這最後的半小時,對顧家的人來說,彷彿是永恆的折磨。時間彷彿停滯不前,每一秒都如同一世紀般漫長。
長久以來,顧家眾人享受著顧父的庇護,生活在錦衣玉食之中,適應了養尊處優的生活。如今,突如其來的災難使他們彷彿置身於地獄一般,備受煎熬。
僅僅三日的折磨,便讓他們的身形急劇消瘦,形同枯槁。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