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淇遭受攻擊,我自然要嚴懲那個肇事者,為臨淇報仇。”蔣懷虞輕描淡寫地辯解著,彷彿談論的只是一隻微不足道的動物。
在她看來,一隻兔子的生命無足輕重,何必為此小題大做。
然而,面對蔣懷虞這種冥頑不靈、態度傲慢的表現,盛茗恪心中充滿了痛惜和失望。
他與蔣懷虞共度四年的時光,一直以為她只是有些嬌縱,有些小脾氣,卻從未想過她內心竟然如此冷酷無情。
“大嫂,對不起,我不該阻止你。”盛茗恪側身讓開,暗示顧雲笙可以教訓蔣懷虞。
如果是他,不狠狠教訓蔣懷虞一頓,實難平息胸中的怒火。
顧雲笙怒火中燒,憤然揮動手臂,直衝蔣懷虞而去。
“顧雲笙。”蔣繼廉再次阻止了她。
“侯爺,您是要袒護她嗎?”顧雲笙紅著眼睛質問。
蔣繼廉張了張嘴,卻無言以對。
他的行為已經說明了一切,任何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虛偽至極。
“難道您也認為,一隻微不足道的兔子,不論出於何種原因,咬傷了人就應該遭受極刑?”
顧雲笙的話語中充滿了譏諷,她看著蔣繼廉的眼睛裡充滿了失望和憤怒,彷彿看到了一個人性的深淵。
蔣繼廉心中刺痛,硬著頭皮分辨道:“我並非此意,然而堆雪已經命歸黃泉,即便你將懷虞置於死地,也無法挽回既成的事實。”
顧雲笙心如寒冰,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她質疑道:“所以你打算放過兇手,對此無動於衷嗎?”
“蔣繼廉,你如此寬容大量,難道不打算去寺廟裡修行成佛嗎?”顧雲笙首次直呼其名,顯然已對蔣繼廉失望至極。
蔣繼廉心中一震,預感到即將徹底失去某種珍貴的東西。
“對不起,我代替懷虞向你道歉,你打我罵我,悉聽尊便。”蔣繼廉滿懷愧疚地說道。
一方面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另一方面是同胞的妹妹,他陷入兩難之境,不希望看到任何一方受到傷害。
“你若膽敢動手打我大哥,族中的長者們必定不會放過你。”蔣懷虞狂妄自大,完全沒將顧雲笙放在眼裡。蔣繼廉與蔣懷虞彼此庇護,兄妹情深讓人作嘔。
“啪!”盛茗恪實在無法忍受,轉身果斷地給了蔣懷虞一記響亮的耳光。
在淮安時,蔣懷虞稍有差池,一經斥責便會立刻收斂悔改。
然而,如今重返上京,有了母親和兄長的庇護,她變得越發囂張跋扈,讓盛茗恪感到震驚。
這記突如其來的耳光,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顧雲笙萬萬沒想到,為她挺身而出、懲戒蔣懷虞的人,竟然會是盛茗恪。
她忽然悔恨自己當年為何要阻止和規勸蔣懷虞。
驕橫無理的蔣懷虞,根本配不上正直嚴謹的盛茗恪。
蔣懷虞撫摸著被打得歪斜的面頰,滿眼驚愕地看著盛茗恪:“夫君,你打我?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外人打我?”
成婚四載,這是盛茗恪首次對她動粗,蔣懷虞的眼淚奪眶而出,滿心委屈。
蔣繼廉見狀,心中不忍,責備盛茗恪道:“她畢竟是你的妻子,你怎麼可以如此對待她?”
“正因為她是我的妻子,而她的父母兄長未能好好教育她,所以我必須嚴加管束。侯府或許不講究禮教規矩,但在我盛家,這是至關重要的。”
盛茗恪語氣堅決,言辭犀利,不僅給了蔣懷虞一個教訓,也給了蔣繼廉一個警示。
蔣繼廉眉頭緊皺,面色尷尬至極,卻無言以對。
他本就不是口齒伶俐之人,在自覺理虧的情形下更是啞口無言。
然而,他視為明珠般寵愛呵護的妹妹,自己從未捨得動她一根指頭,而現在卻在自己的面前被人打了,這讓他心如刀割。
深吸一口氣,以撫平心頭的波瀾,蔣繼廉語氣深沉而誠懇地說:“即便懷虞有所過失,也應言語勸導,豈能付諸於武力。別忘了,她出身侯府,尊為嫡女,更是你的結髮妻子,如此傷她尊嚴,讓她今後如何抬頭面對他人。”
盛茗恪尚未開口,顧雲笙已冷嘲熱諷地介面:“侯爺莫非心竅不通,耳朵也失靈了嗎?適才的忠告,侯爺竟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蔣繼廉被堵得無言以對,面色尷尬。
蔣懷虞憤怒至極,眼中幾欲噴火,惡狠狠地盯著顧雲笙,咬牙切齒地罵道:“都是你的錯,就為了那隻微不足道的野兔,鬧得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