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領取月例之時,府中之人對她們的態度明顯大變,將她們視作普通婢女般對待。
除了月銀,其他待遇亦隨之降低,與紅纓襄苧毫無二致。
這般的巨大落差,讓睿月難以承受。
“我們二人唯有認命,從此只須本分地做好分內之事,別再幻想其他。”桑懷苦口婆心地勸慰道。
“其實,在王府做婢女也並非全然不好,相較於宮廷,王府人數較少,王爺與王妃性格寬厚仁和,規矩亦不如宮廷那般嚴苛。”
睿月聽聞此言,更是怒火中燒,她絕不甘心終身僅為一名婢女。
深知桑懷與自己心思相悖,睿月深深注視著她一眼,將所有情緒深埋心底。
夜晚,楚止陌如常為顧雲笙讀書,但顧雲笙卻愁眉不展,心神不寧。
“有何心事困擾你?”楚止陌放下書本,詢問她,修長的手指輕輕撫平了她緊鎖的眉頭。
顧雲笙瞥了他一眼,嘴唇微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欲言又止。
這種女子私事,實在不適合與楚止陌談論。
於是,顧雲笙轉換話題,說道:“今日進宮請安,母妃提及子嗣之事,我心中有些憂慮,恐怕讓他們失望。”
楚止陌聽聞此言,將她抱起,走向床榻,放下床幔,柔聲道:“既然憂慮,不如多加努力。”
然而,楚止陌的手剛觸碰到顧雲笙的衣襟,便被她捉住。
“怎麼了?”楚止陌不解地挑起眉頭。
這還是顧雲笙首次拒絕他。
顧雲笙無奈,吞吐其詞:“我這幾天……月事應當來臨,現在……不太方便。”
楚止陌聽後微微一愣:“已經來了嗎?”
顧雲笙搖頭,焦慮地說:“原本今日應當來的,但不知為何延遲了。”
正因為延遲了,她才感到坐立不安。
她今日一整天都在使用月事帶以防萬一,但卻毫無動靜。若不使用月事帶,又生怕在不經意間弄髒了衣物和床單。
正因為如此,她不敢與楚止陌親近,生怕在親密之際尷尬不已。
楚止陌深邃的眸子凝視她許久,忽然低聲笑道:“你是否想過,它或許根本就不會來?”
顧雲笙一聽,瞬間領悟了楚止陌話中的深層含義,愕然道:“怎麼可能這麼快。”
他們才新婚半月,這樣的時日未免太過短暫。
楚止陌挑起眉頭:“為何不可能?你在質疑我的能力?”
這話讓她如何回應?
見她沉默不語,楚止陌輕抿嘴唇:“讓桑懷請府醫過來診斷。”
顧雲笙急忙拉住正欲起身的楚止陌,低聲道:“時日尚短,診斷不出結果。”
在這深夜之中,興師動眾地將府醫喚來,卻又毫無所獲,豈不是白白惹人笑話。
“那需要多久?”楚止陌對此毫無頭緒。
顧雲笙回答:“至少一個月,最多兩個月。”
去年許琳懿診出懷孕後,她曾向範大夫詢問過,範大夫就是這樣告訴她的。
楚止陌皺起眉頭:“那就再等半個月。”
顧雲笙點頭,安心躺下休息。
由於顧雲笙心神不寧,楚止陌並未強迫,只是輕輕地抱著她,一同入眠。
忐忑不安地過了兩三天,顧雲笙的月事依舊沒有來。
紅纓低聲猜測道:“王妃的月事向來規律,這月延遲未至,恐怕是懷上了。”
顧雲笙蹙眉沉吟:“尚無確鑿證據,切勿輕易宣揚,免得招來不必要的嘲笑。”
紅纓恭謹地低聲回應,深知此事非同小可。
單憑月信延後這點跡象便草率定論,原本就不夠嚴謹。再加上虞貴妃對此事極為關切,顧雲笙更是小心翼翼,決定必須待府中醫官確診之後,方才對外公佈。
夜幕低垂,楚止陌在臥房內輕撫著顧雲笙的唇瓣,低聲詢問:“是否已經到來?”
顧雲笙明瞭他的言下之意,臉頰泛起一絲紅暈,答道:“尚未。”
楚止陌聽罷,自信地挑起眉頭,語氣堅定:“它不會再來了,不必再等。”
趁著顧雲笙愣神的瞬間,楚止陌敏捷地除去她的睡衣,熱情地吻上了她。
天氣逐漸轉寒,顧雲笙也變得懶惰起來。
日復一日地處理完王府的瑣事之後,她便沉浸在書海之中,或是等待楚止陌共進晚膳。
某日,楚倩黎來訪,與顧雲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