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宛虞默默地點了點頭,抽泣著道:“我會試試看的,可是我現在心裡好亂,好想有個人能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蔣繼廉深情地看著葉宛虞,柔聲道:“沒事的,我會陪你一起度過這段時光。現在,我們先回無央苑,讓我好好安慰你。”
說著,蔣繼廉抱起葉宛虞,向無央苑走去。
回到房內,蔣繼廉輕輕地將葉宛虞放在床上,然後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關切地問道:“宛虞,現在你好些了嗎?”
葉宛虞微微點頭,淚水已止,但臉上仍顯得蒼白:“謝謝你,繼廉。我知道我這樣很矯情,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蔣繼廉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別擔心,我會陪在你身邊,一起面對這一切。現在,我們先休息一下,明天再一起去請教母親和顧雲笙。”
葉宛虞輕輕點頭,閉上眼睛,任由蔣繼廉為她蓋好被子。
……
驚鴻苑內,夜色如墨。
紅纓取過一枚燒製好的蓮花香餅,放進爐中,又覆上雲母隔片隔開香餅炭火,滴入一兩滴凝露狀的蜂蜜。
“夫人,如今入春了,時氣乾燥,焚香時滴入蜂蜜,可以清熱潤燥,您說好不好?”
顧雲笙沒有回應,而是怔怔地望向窗外,似乎還在等待蔣繼廉的到來。
她的眼神透著淡淡的憂傷,如同一池春水被風吹皺,波動不寧。
“夫人,夜已深了,侯爺可能真的不會來了。”襄苧輕聲嘆息,言語中明顯帶著幾分不滿。
顧雲笙緩緩收回目光,轉而望向紅纓,眼中閃過一絲感激。“紅纓,你總是這麼細心,我確實有些乾燥不適,這香餅真是及時。”
紅纓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卻又不敢過分表露。“夫人誇獎了,能為夫人分憂解勞,是奴婢的榮幸。”
襄苧輕輕哼了一聲,轉向顧雲笙,忍不住又開了口:“夫人,您對侯爺真是太好了,可侯爺似乎並未對您的幫助表示感謝。”
顧雲笙淡然一笑,似乎並不在意襄苧的抱怨。“襄苧,你還不懂。侯府的繁榮,不僅僅是對侯爺有益,對我顧雲笙的名聲也是至關重要的。我幫侯府,也是在幫我自己。”
襄苧蹙了蹙眉,似乎對顧雲笙的解釋並不完全滿意,但紅纓卻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多言。
“夫人說得對,襄苧,我們還是少說為妙。”紅纓低聲提醒道。
顧雲笙望著窗外的夜色,心中卻是另一番滋味。
蔣繼廉今晚不來,恐怕是因為要忙著安撫他那個新歡葉宛虞那脆弱至極的自尊心吧!
“夫人,夜深了,您還是早些休息吧。”紅纓輕聲勸道,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關切。
顧雲笙輕輕點頭,轉身走向床榻,她的步伐雖然穩健,但眼神中卻有一絲難以言說的落寞。
襄苧望著顧雲笙的背影,心中不禁生出一絲憐憫。
顧雲笙的內心遠比外表看起來要堅強,但再堅強的人,也有脆弱的時候。
……
第二天,晨光透過窗欞,斜斜地灑在長寧侯府的驚鴻苑中。
顧雲笙起了個大早,晨曦中的她顯得愈發容光煥發。她站在窗前,望著晨霧繚繞的庭院,招手喚來侍女紅纓。
“紅纓,去庫房取一百兩銀子,送到柳嬤嬤家去,作為她的安葬費。”顧雲笙吩咐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紅纓微微一禮,領命而去。
不一會兒,她回來覆命,卻帶來了一則令人意外的訊息。
“夫人,侯爺帶著葉宛虞和孩子們出府了。”紅纓低聲說道。
顧雲笙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哦?他們這是去做什麼?”
紅纓思索片刻,回答道:“奴婢猜想,他們可能是去尋找酒坊鋪子。最近侯府的經濟壓力越來越大,夫人也知道,葉宛虞一直想要為侯府分憂。”
顧雲笙沉默了片刻,心中對葉宛虞的能力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她輕笑道:“這個葉宛虞,倒是個有膽識的女子。她既然敢接手這個燙手的山芋,我倒要看看她如何應對。”
紅纓聽出夫人語氣中的讚賞,不禁微微一笑:“夫人,您說笑了。葉宛虞再可靠,也比不上您。”
顧雲笙輕輕搖頭:“話不能這麼說。她能為侯府著想,這份心就值得肯定。只是,這條路並不好走,她能堅持多久,我還真有些好奇。”
……
金都,九龍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