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繼廉從驚鴻苑出來後,便雙腿灌了鉛似的拖著去了無央苑。
穿過曲折迴廊,踏過九曲橋,他終於來到了那片熟悉的碧綠草地上。遠遠地,他看到兒子蔣滄瀾和女兒蔣姝芩正彎腰在樹下,專注地掏著螞蟻洞。
“唉,這倆孩子,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蔣繼廉心中暗歎,臉上卻露出一絲無奈的微笑。
他緩緩走近,看著孩子們那副認真的模樣,不禁回憶起了自己童年時的時光。
那時候,他也曾這樣無憂無慮地在草地上玩耍,追逐蝴蝶,掏螞蟻洞。然而,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他已從一個懵懂的少年成長為肩負重任的長寧侯。
“滄瀾,姝芩,你們這是在做什麼?”蔣繼廉故意咳嗽了一聲,將孩子們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爹爹!”兩個孩子齊聲喊道,然後放下手中的樹枝,歡快地跑到蔣繼廉身邊。
“爹爹,我們正在掏螞蟻洞,捉螞蟻呢!”蔣滄瀾興奮地道。
“哦?捉螞蟻有什麼好玩的?”蔣繼廉微笑著問道。
“好玩極了!我們捉到的螞蟻會爬到我們的手上,然後我們又把它們放到螞蟻洞裡,看它們爬來爬去,特別有趣!”蔣姝芩搶著說。
蔣繼廉聽著孩子們的描述,心中不禁感到一絲憂慮。
這種無憂無慮的時光對孩子來說固然是寶貴的,但他也擔心孩子們養成玩物喪志的陋習,將來無法承擔起家族的重任。
“孩子們,你們知道嗎?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責任和擔當。你們現在雖然年紀小,但也要學會分擔家族的責任,不能總是玩耍。”蔣繼廉語重心長地訓導。
孩子們聽了,瞪大了眼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蔣繼廉一臉寵溺地摸了摸兩兄妹的腦袋,輕嘆一聲,轉身邁入房間。
月光清冷,透過窗欞,灑在葉宛虞的身上,她正低頭仔細擦拭著那柄閃亮的佩劍,劍身上映照出她眼中深深的懷念與哀愁。
“宛虞,你這是在做什麼?”蔣繼廉的聲音溫和而關切。
葉宛虞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埋怨,隨即平靜地回答:“我在擦拭這把劍,想起當年在邊關的日子,那時我們夫妻二人並肩作戰,多麼痛快。這把劍陪我走過了無數個邊關的日子。那裡的風沙,那裡的血雨,都深深烙印在我的心裡。”
蔣繼廉微微一笑,走到她的身邊,輕輕撫摸著她的髮髻:“是啊,那些日子雖然艱苦,但充滿了激情與榮耀。然而,現在我們的生活已經安定,是該為孩子的未來著想。”
葉宛虞放下佩劍,疑惑地看著蔣繼廉:“夫君,你是說……”
蔣繼廉點了點頭:“我想讓滄瀾入學開蒙,接受文化教育。我希望他能夠成為一個有文化的人,為國家效力。”
葉宛虞微微皺眉,面露擔憂:“夫君,我知道你的初衷是好的。但滄瀾他……他真的適合讀書嗎?”
蔣繼廉握住葉宛虞的手,眼神堅定:“宛虞,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每個孩子都有自己的天賦,我們不能因為他現在喜歡舞刀弄槍就否定其他的可能性。我相信,只要給他一個機會,他一定能夠做得很好。”
葉宛虞看著蔣繼廉,眼中閃過一絲動搖,但仍舊有些擔憂:“可是,如果他不適合讀書,那豈不是浪費了時間?”
蔣繼廉輕輕拍了拍葉宛虞的手:“放心吧,我會親自監督他的學業,如果他真的不適合讀書,我們再另做打算。但現在,讓我們給他一個機會,好嗎?”
葉宛虞看著蔣繼廉的堅定眼神,心中一陣暖流湧動,她輕輕點了點頭:“好吧,我聽你的。”
蔣繼廉露出欣慰的笑容,緊緊握住葉宛虞的手:“謝謝你,宛虞。我相信,我們的孩子一定能夠成為一個有用之才。”
葉宛虞微微點頭,垂眸不語。
蔣繼廉眼見窗外天色已晚,下弦月高掛樹梢,便輕聲對葉宛虞道:“宛虞,天色已晚,我今夜恐要宿在驚鴻苑,陪一陪雲笙了。”
葉宛虞聞言,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失落和酸澀,她強顏歡笑,試圖掩飾自己的情緒:“侯爺,您去陪夫人是應當的,宛虞不敢有任何異議。”
蔣繼廉看著葉宛虞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輕輕拍了拍葉宛虞的手,溫柔地說:“宛虞,我知道你心中不舒服,但云笙的身體抱恙,我作為丈夫,不得不多關心她一些。你是個懂事的,應該明白我的苦衷。”
葉宛虞咬了咬唇,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侯爺,宛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