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的意思。”盧嬸本能地進行辯解。
“回答錯誤。”踏燕緊握虎頭鉤,鉤尖指向昏迷的少年,狀似隨意地準備刺下。
盧嬸驚恐萬分,眼睛瞪得幾乎要裂開,聲音急促地叫道:“我說,我說,都在我這裡。”
虎頭鉤在離少年胸口幾寸之遙的地方硬生生停下,踏燕收回了手,語氣森然地說:“若再有下次,我將毫不猶豫地刺穿他的胸膛。”
盧嬸驚魂未定,一口口水艱難地嚥下,心裡祈禱著千萬不要暈過去。
她不敢暈,她害怕這群人真的會對她的兒子下手。
“章禮驍多年來貪贓枉法的不義之財,究竟藏匿於何地?”楚止陌丟擲了最後一個問題。
自打他踏入臨安府的那日起,便暗中派人將府尹府翻了個底朝天,卻一無所獲。
那時楚止陌便心生疑竇,料定章禮驍必定將那些財物藏於他處。
然而,臨安府如此遼闊,他要從哪裡尋找線索?
正當楚止陌一籌莫展之際,章雯茵主動找上門來,提出要與他進行一項交易。
他應允了章雯茵的條件,而章雯茵則透露,章禮驍有一個秘密情人,將所有的證據和贓物都藏匿在那裡。
只要找到那個秘密情人,便能夠找到章禮驍貪汙受賄的證據和財物,將他一舉扳倒。
但章雯茵所掌握的資訊極為有限,只是在章禮驍與江南巡撫飲酒時,無意間聽到了幾句對話。
“那些東西務必藏好,若是被人發現,你我二人都將難逃一劫。”江南巡撫提醒著章禮驍。
章禮驍藉著酒意自豪地回應:“大人請放心,我將它們交給了我的秘密情人,無人能夠知曉。”
“秘密情人?是不是當年那個姓盧的寡婦?”江南巡撫戲謔地問道。
章禮驍嘆了口氣:“這些年來,她一直陪伴著我,還為我生了個兒子,現在已經十幾歲……”
在幽暗的角落裡,隱藏著一個秘密——東西被妥善藏匿在外室之處,那裡住著一位名叫盧氏的寡居婦人,以及她那尚未成年的兒子。
這是章雯茵向楚止陌透露的線索。
連日來,楚止陌與章雯茵一同漫步於繁華的臨安府,實際上卻在暗中尋覓這宗秘密。
終於,他們的努力得到了回報。在一處隱蔽的角落,他們找到了線索所指之地。
面對楚止陌他們的洞察,盧氏面色慘白,無力地跌坐在地,心中明瞭,章禮驍的命運已定,她和兒子的未來也岌岌可危。
考慮到章禮驍所犯下的罪行,以及他貪汙的鉅額銀兩,其罪責足以株連九族。
盧氏在絕望中掙扎,她的內心已被死亡的陰影籠罩,她不願再說一句話。
楚止陌敏銳地捕捉到了盧氏的絕望,他那俊朗的面容上閃過一絲沉冷,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她,語氣冷冽地說道:
“既然贓物藏匿於此宅之內,哪怕掘地三尺,也定要將之找出,不過是耗時費工而已。倘若你主動交待,本王便可以寬宥你的罪過,保你母子二人不死。”
“真的嗎?”盧氏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那死寂的雙眸中重新燃起了期冀的火花。
自那日起,盧氏便預料到了自己可能面臨的死亡,但她不能讓兒子步其後塵。
“我家主公乃廣陵王,一言九鼎,你儘可安心。”驚塵向盧氏介紹了楚止陌的身份。
盧氏聽後心中巨震,她相信楚止陌有能力保住她和兒子的生命,同時也明白章禮驍的命運已無法挽回,再掙扎也是徒勞。
“藏在廚房柴火堆下。”盧氏毫無保留地說出了藏匿之地。
考慮到她的配合,踏燕召喚了一名侍衛,命他將地上的少年抬進屋內,小心地放置在床上,並嚴加看管。
“帶路。”踏燕催促著盧氏。
多年的跟隨經驗讓踏燕深知,必須讓盧氏先行,以防不測。
雖然他們手中有人質,但謹慎行事方能確保萬無一失。畢竟,章禮驍的外室之子與楚止陌相比,重要性不可同日而語。
為了防患未然,踏燕帶領著兩名侍衛跟隨盧氏進入廚房,而驚塵則負責保護楚止陌在外等候。
章禮驍的確有過人的智慧,可惜的是,他將這份智慧用在了邪惡的勾當上。
踏燕目睹盧氏搬開柴火堆,清理掉散落的柴渣,然後巧妙地觸動了一個機關,緩緩開啟了柴火堆下的秘密通道。
“這是一個地窖。”侍衛在探查後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