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審的全部死刑。前兒也是。”
“那群人竟然也會怕,說再也不敢了,讓大人饒過他一回,定洗心革面做人,呸!這種話還是留到投胎時和閻王說吧。”
“我就說澤縣縣令怎麼敢私自採礦,原來最後都拿去孝敬知府了。”
“這得多貪啊。”
“那些人也不缺錢用,怎麼好意思一直加重咱們窮苦人的稅?”
土地,人頭,徭役,兵役這些稅壓的所有人喘不過氣來。更遑論澤縣這邊還有額外加的路引錢。
尤其是鄉下。
一年肚子裡有多少油水?
原來都進了那些貪官汙吏的口袋。
有人擦著眼淚。
“西邊礦山下面壓著的屍體常年累月下來已是數不清了。御史大人派人就挖出了不少人骨。礦山如今被封了,誰也進出不得。我哥哥當初就是在那裡出了事,這會兒能去驛站那邊領賠償金。”
有人格外興奮
“之前收路引的捕快還記得嗎?當時怎麼打死人的。御史說就讓他們怎麼死。”
“我到時候一定要去看!”
有人困惑。
“也是怪事,那些人貪的錢只怕數不清了。可御史大人派人去搜,竟然一個銅板都沒搜到,也不知被他們藏到哪裡去了!”
“都被動酷刑了,這些人哭天搶地竟然還裝無辜,說不可能,還說他們不知道。”
“呸,錢難不成還長了腿,自己會跑?”
“這是把上京的那些貴人當傻子呢?都死到臨頭了,怎麼還不知死活。”
這件事不止街上再傳。
衚衕裡也在傳。
虞聽晚抱著暖爐,磕著瓜子。
她月事來了,這幾日都有些犯懶。
趙娘子:“你可能不知道,那個董家!就那個想禍害年輕姑娘,成親的董家。”
虞聽晚:……
那她可太知道了。
趙娘子:“昨兒就審他了。”
“董鄉紳也許是上了年紀貪生怕死,也許是手指被咬嚇得,總之什麼都招了。”
“說他幹著販賣人口的生意,拐來的男童轉頭買入家裡生不出兒子的人家,容貌不錯的姑娘有被他賣去窯子的,也有被他拿去送人情的。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頭都磕破了,說家裡除了密室外,還在匿名的幾處別院裡頭埋著這些年的不義之財。”
“四城的官員他都賄賂過,這些年陸陸續續送出去的錢,都有萬金了。”
趙娘子:“那幾處別院,御史大人連忙讓人去挖了。你猜怎麼著?”
虞聽晚:……
“我猜……都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