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晨曦緩緩拉開序幕。
虞聽晚睡得格外香甜,就是有點冷,明明被子很厚的。
姑娘剛睜眼,就察覺了不對。
她怎麼把頭埋在了魏昭脖頸處。
兩人正以相當親暱的姿勢交頸而臥。
冷意,是從魏昭身上傳來的。
他身子不好,被子再厚,即便兩人身子緊緊貼著,可卻沒讓他暖上半分。
虞聽晚消化著這個事實。
驚喜來的太突然,她竟然有些恍惚。
往常醒了,虞聽晚就會起床下地,去灶房等朝食。
可現在,她不想。
不去考慮別的,虞聽晚總算有了成親的真實感。
雖說衛慎不同意兩人睡一個枕頭,可這幾日睡醒她都發現自個兒霸道地沾了點男人的枕頭。
一次比一次沾的多。
剛開始虞聽晚還會有些心虛,就怕衛慎給發現了。
可這會兒他的手還落在自個兒腰間。
雖然冷,可被他抱著很舒服。
那種舒服不是男女相貼的觸感,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無法形容的踏實。
虞聽晚彎了彎唇瓣。
她幼時也格外歡喜被阿孃抱著,尤其是生病的時候最為粘人。
這種踏實感,就好似天塌下來有人撐著,不用一個人跌跌撞撞,獨行踽踽。
即便姑娘清楚,真出了什麼事,還得她護著嬌弱的衛慎。
可這一刻,她格外的滿足。
姑娘哪裡知道,孃親和夫君是不同的。
夫妻還可以做很多事。
可以起伏,潮溼以及重重頂撞。
姑娘眼兒亮亮的。
開始想以後的事。
家裡要添置的太多。
可惜縣裡很少有人在院子裡養雞。
實在是味道重,每日一早啼鳴還會吵到鄰里。
院子空曠,總不能荒廢了。
得空出一部分,安頓老牛。
她苦日子過久窮慣了。就想著劃出一部分來種菜,回頭也不用去街上買。
正琢磨著,虞聽晚似有察覺,緩緩抬眸,對上魏昭的眼。
“夫君。”
“嗯?”
這一聲是男人喉嚨發出來的,又低又啞。
魏昭剛醒,意識還不是很清醒。睜開眼後,很快又懨懨閉上了。
他把姑娘往懷裡帶了帶,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很細。
很軟。
觸感不對。
沒有毛。
不是伏猛。
魏昭猛地睜眼,徹底清醒了。
對上一雙水盈盈的眼眸。
她模樣好,生得白淨。
至少魏昭沒有見過比她還嬌豔的姑娘。
可魏昭不知。
是她纖腰楚楚,即便透著一層裡衣,也能感知其滑膩如脂。還是其他女子也這樣。
近在咫尺的距離,彼此的視線相匯。
鼻尖纏著她身上的幽香。
年輕的兩具身體相貼,軟香暖玉在懷,魏昭做不到心如止水,呼吸開始不知不覺凌亂。
在他怔神之餘,虞聽晚很無辜提要求:“能不能再抱緊些。”
魏昭:“不能。”
虞聽晚只好很禮貌:“能說說原因嗎?”
魏昭鬆手,和她拉開距離。
他有些吃力的翻了個身,面對牆壁。
虞聽晚抿唇:“對不住。”
就魏昭對她避之不及的模樣,絕對不可能是他主動來抱自己的。
虞聽晚很誠實,繼續道:“有些時候我忍不住。”
“我想剋制的。”
虞聽晚戳了戳他的後背,表示無奈:“可我就算睡著了,身體也很誠實。”
說著,姑娘不忘總結。
“就你……對我的吸引挺大的。”
魏昭閉了閉眼。
即便他沒看見虞聽晚的神情,也知姑娘說話時,定臉不紅心不跳,就連眼兒都乾乾淨淨。
姑娘沒通情愛。
她哪裡知道方才的一幕,對病重虛弱但那方面健全的男人來說,有多大的衝擊。
什麼身體誠實?
姑娘不過隨口說說,轉頭就忘的。
只有他身體才真的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