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毫不猶豫:“大夫讓他少吃甜食,別那麼不聽勸。嘴裡應得好好的,總揹著人偷偷摸摸吃。為人師表又一大把年紀了,醫囑還是要聽的。該服老服老。”
還有……
她嗓音低下來。
“柳樹的文章,逆徒寫好了,就在屋裡桌上。”
虞聽晚嘟囔:“一件事記了九年之久,時不時還要拿到我跟前唸叨,誰有他小心眼。”
她壓下複雜的心緒,從袖子裡掏出一把鑰匙。
接下來的話是對慧娘說的。
“咱們巷子住著四戶人家,這是第二戶的鑰匙。娘看著要不要讓舅舅舅母搬到澤縣來。”
她知道莊戶人家放不下村子裡的一畝三分地。
姑娘又掏出一張地契。
“這是莊子,就在郊外。梧桐巷的王牙子給辦的,拿去衙門蓋過章了。”
本想著這幾日帶衛家夫妻去看看的,也來不及了。
“前些日子已尋人在裡頭蓋了簡易能住人的木屋,農活要用的具物裡頭也都備齊了。”
“種樹也好,種菜也行。王牙子知道在哪兒,讓他走一趟,帶你們認認路。別怕麻煩人家,辦下這莊子,他從中也是得了不少錢的。”
姑娘面面俱到。
“我和夫君的意思是,舅舅舅母最好在澤縣安頓住下,阿俞又要讀書,舅母在村子裡想必也是念著的。”
書院好不容易放幾日假,趙俞要回去,只怕時間都耽擱在路上。
“兩家近了,什麼事都有個照應。要是閒不住去莊子種什麼都成,吃不完了回頭還能那去集市裡頭賣。”
最後,她取出一疊厚厚的銀票。
慧娘臉色馬上就變了。
“你自己收著,都要出遠門了,我和你爹有手有腳……”
虞聽晚愣是塞到她手上。
“這是我和夫君孝敬二老的。”
這世道,缺了什麼都不能缺了錢。
只有嫌少,如何能嫌多了?
虞聽晚在灶屋看著慧娘做這個做那個,時不時還要被投餵。
馬車是一個時辰後,停靠在衛家門口的。
順子搬的行李。
比起魏昭連夜收拾出來姑娘的包袱,衛家夫妻準備的才是真的多。
他來回搬了很多次。
虞聽晚在院子裡靜靜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