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允翎相信了。
他腦子不行,可聽勸啊!
“原是這樣。”
他恍然大悟,畢竟找不到破綻,甚至虞聽晚給出的說法很讓人信服。
“是我誤會了。”
虧他巴巴跑過來,還以為要打起來了。
周玉柔袖下的手都在抖,頓覺虞聽晚惹人嫌!說的話也不中聽。
好不容易壓制住怒火,她強扯出一抹易碎的笑意,正要茶裡茶氣出聲,就聽寧允翎感慨。
“我就知道周玉柔你是知書達理的好姑娘。”
周玉柔:……
她笑的有些僵硬。
寧允翎開解她:“你虧欠什麼?”
“是那楚六郎德行不端啊!”
“不過,你也勸勸你爹孃。我知六部中屬工部地位最低,時常受輕視,可職責卻是極重的。年前底下建的工程用了劣質木材,導致房梁斷裂,你爹身為工部尚書難逃其咎,受了杖刑。他日子不好過是他沒本事活該,想在朝堂中站的穩些也人之常情,可利用姻親這分明是要把你給犧牲禍害了。”
他一向有什麼說什麼。
“你爹當年是靠著你孃的孃家扶持發家的,這會兒又要靠著你。便是真平步青雲了,那也不實在像話,靠著女人,便是有些真才實學那也是丟臉的貨色啊。”
“你勸勸他,別一意孤行。”
虞聽晚:……
她能聽出來,寧允翎勸的很認真,是真的為周玉柔好。
“嫁誰不好,攤上那麼個見異思遷的混賬玩意。你日後嫁過去能好過?”
“楚六郎能對不住沈知意,只怕過不了多久又要辜負你了。真不是我危言聳聽。周姑娘你很好,可論容貌,你也不是上京之最啊。論才情,你也不算拔尖。”
沈知意一個沒忍住:“噗。”
那你看上他什麼?
小白花嗎!
沈枝意從來沒有如今日般揚眉吐氣過!
周玉柔面色有過片刻的扭曲。
寧允翎還在繼續。
“沈知意被退婚也算是及時折損了,可你嫁過去是要守著那麼個玩意一輩子的,兩家還能讓你和離不是?”
這人都沒嫁,就開始說晦氣話了。
虞聽晚倒是明白,魏昭要讓寧允翎一道進宮的意圖了。
她眼皮一跳,總覺得宮宴得格外精彩了。
沈枝意樂壞了。
“寧允翎,你這話不對。”
她抬手扶了扶發上的簪子:“雖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週玉柔是心甘情願,又不是被逼的。”
“她和她那楚六郎是相互中意。”
早就勾搭上了。
沈枝意:“這可是她前不久才對我說的。”
這事給寧允翎的打擊太大了。
他猛的吸了一口氣。
周玉柔好端端的,怎麼眼瞎犯糊塗,竟覺得楊六郎是個良配?
他!寧允翎!難道不比楊六郎好嗎!
這邊的動靜不小,很快有人快步過來。
是周夫人。
畢竟是小輩之間的事,周尚書便是再氣,可人多眼雜,不方便他出面過來。
周夫人和周玉柔生的很像,做和氣之色。
“楊家子是我夫千挑萬選出來的,玉柔是家中嫡女,我們夫妻還能害了她不是。”
後面的話她是看著寧允翎說的。
“那孩子很是不錯,上進不說,言行又落落大方,自是良配人選。”
“你們都是同輩之人,還望莫再拿玉柔說笑,她臉皮薄。”
“這無心之言,著實傷人。”
虞聽晚不動聲色的聽著。
上京的人,說話還真是拐著好幾個彎。
說的人不累,她聽著都累。
怎麼著,合著在怪寧允翎言行無狀,臉皮厚了?
偏偏人家沒有指名道姓。
嗯,雖然這是事實。
周夫人敢那麼說,也無非是仗著寧允翎聽不懂。
寧國侯府的人不在,魏家的人……
眼前倒是有一個。
可一個鄉下來的姑娘,她還真沒當回事。
虞聽晚問寧允翎:“夫君官職高,還是工部尚書官職高?”
“自然是兄長!”
寧允翎很驕傲!
虞聽晚納悶:“都說上京這邊最知規矩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