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好走,如何能怪你們?早些來早些回去,儲君的身子才最為要緊。”
說著,他環視了一週。
地上有好幾個洞,也不知是誰挖的。
見慣了雕樑畫棟,澤縣在他眼中就是破舊不堪。
“走,咱們進去。”
驛站裡頭的靈堂暫未撤去,即便棺材早就不在了。
明面上留在澤縣的魏家軍並不多。
驛站這邊只有十人。
他們很閒。
每天除了對打練拳腳功夫,就待在靈堂裡頭,早晚各上一炷香。
“我覺得不對勁。”
有人出聲。
“榮狄好長時間沒過來了。送去上京的信,遲副將也許久沒回了。”
“咱們還要在此處待多久?”
怎麼感覺,沒人管他們了。
他們被遺忘了?
“定是兩人太忙,咱們再等等。”
有人傷懷:“等魏家軍散了,怕是這輩子都不會有齊聚日子了。”
哪裡知道,除了他們幾個,其餘的魏家軍挖礦的挖礦,辦事的辦事,部署的部署,忙得熱火朝天。
正說著話,只見驛站的捕快面色凝重,大步而來。
“宮裡來人了。”
領頭問:“誰?”
“是塗公公。”
哦。
太監。
魏家軍:“不認識。”
捕快為難:“一來就問小的,前陣子可有宮裡的人來過。”
他自然實話實話,說沒有。
塗公公為此很納悶。
那一批人到底去哪了。
難道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我見他們風塵僕僕,便往裡頭引,可他們人才進來,就被伏猛轟出去了。”
“可別把人得罪了,你們快出去瞧瞧。”
塗公公的確被轟出去了,身邊的侍衛還被撞飛了兩人。他往後踉蹌,險些摔倒,卻沒有要計較的樣子。
畢竟,伏猛是那位養的。
驛站的人見情況不對,可攔不住虎東西。只能訕訕搬來椅子請塗公公坐下,端茶的端茶,送點心的送點心。
伏猛就不高興了。
它都沒這個待遇!
快塗公公一步,虎東西跳上椅子。
重量擺在那裡。
只聽砰的一聲。
椅子榻了。
伏猛:“吼!”
它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不講道理,還要生氣。
塗公公見狀,連忙哎呦一聲,對身邊的侍衛道。
“快去看看,可別傷著了。”
侍衛去了,然後被拍飛了。
塗公公照樣像是個沒事人那樣,話也不知說給誰聽得。
“還是以前那臭脾氣。”
“將軍走後,它連上京都不願意回了,只怕是會觸景傷懷。”
“來的路上,咱家還惦記著。”
“如今一見,都……”
消瘦兩個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伏猛精氣神甚至還很好。
果然是畜生,沒有人的感情。
塗公公心裡怎麼想的沒人知道,嘴裡卻說:“如今看它,倒是放心了。”
魏家軍是現在出來的。
塗公公快步上前,環視一圈。
“葛軍醫呢?咱家要見的是他。把他叫出來,得宣旨。”
這是見人的態度嗎。
魏家軍敷衍:“不在。”
塗公公面色就沉了下來,很有氣勢。
“還不把他找回來!我等就是為了軍醫來的。他今兒就得收拾包袱入京。”
他朝上京的位置,拱手。
“聖上都發話了,若軍醫能治好太子,要什麼賞賜都成。可見軍醫的福氣來了。”
這幾個魏家軍才不管什麼儲君不儲君的。
便是太子死了,皇帝駕崩了,天下易主了,也和他們沒關係。
“那可是不巧,葛軍醫早離開澤縣了。”
塗公公大驚。
“什麼?”
“怎麼可能?”
他取出證明身份的令牌。
“我等可是奉皇命……”
“別急眼。”
魏家軍:“要是不信,大可去打聽。”
塗公公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