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呼嘯,虞聽晚依偎在他懷裡,從字裡行間看到了急切。
駕馬不比馬車,很是顛簸。可馳的快,周邊景象快速倒退。寂靜的山林馬蹄聲傳來,所到之處灰塵四漫,鳥群被驚住,紛紛撲閃翅膀。
不是回澤縣的方向。
走的不是官道,不見路人。
都是陌生的場景。
穿過山林是小道,沿著小道是下坡。
虞聽晚到底是姑娘,剛開始沒什麼,可時間久了,保持一個姿勢就有點坐不住了。
“還要多久能到?”
魏昭騰出一隻手,揉她泛酸的腰。
“落山前。”
魏昭:“去戊陽城,幾年前我在那裡買過一座宅院。”
想了想,他笑了一下。
“你會喜歡哪裡的。”
虞聽晚剛要問他怎這般篤定。
魏昭:“澤縣貪官汙吏身上搜刮來的金銀珠寶和各珍稀物件,都存放在那裡的暗室裡。”
戊陽城的錢莊和典當行背後的真正東家是他。東西往那兩處一過,也就上了明路。
那……虞聽晚的確想看看。
魏昭:“等到了後好生歇一歇。”
虞聽晚:……
聽懂了。
歇夠了,等天亮時間到了廝混嗎?
明明歡愛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提點下,虞聽晚到底生了幾分緊迫感。
不過現在還早。
魏昭:“快晌午了,再過一柱香前頭有湖,能烤魚吃。半個時辰後會經過官道,有茶水鋪,裡頭也賣吃食。想吃什麼?”
“你給我烤?”
虞聽晚懷疑,覺得魏昭幹不了這活。
“有問題?”
“……有。”
不過,只要不讓她烤就行。
姑娘做飯的手藝真的僅限於能吃。
她還挺想嚐嚐魏昭的手藝。
“夫君對這一帶很熟悉?”
魏昭頷首:“上京來往邊境途中,都會路過。”
魏家軍備足了乾糧。可便於存放的乾糧,到底吃久了噎嗓子。
時間若緊迫,前方若有茶水鋪,便會派人快馬加鞭提前一日抵達,讓店家準備大量的包子饅頭和乾糧,便於戰士路上吃。
魏昭不會虧待魏家軍。
時間若寬裕,就會在湖邊停下,休整歇息一番。戰士們捕魚的捕魚,打獵的打獵,最後圍在一起烤肉吃。
虞聽晚難以想象魏昭統領魏家軍穿著盔甲是什麼模樣。
不過……
“我很早就聽人提起你了。”
魏昭挑眉。
來了點興致。
“說說看。”
虞聽晚:“你要聽?”
虞聽晚建議:“你還是別聽了。”
魏昭:“罵我的?”
“那倒也不是。”
“就是有人說有些狂,毛都沒長齊放著好好的世家公子不當,卻奔赴戰場,不知幾斤幾兩還要掌管魏家軍,指定要被打哭爹喊娘。”
虞聽晚:“話是難聽,不過你打贏了,也算是打了那些質疑的人一記耳光。他們轉頭就改了嘴臉,誇你有本事,繼承了靖遠將軍的衣缽。”
魏昭不在意這些。
畢竟一開始,誰都不相信他有這個本事。
當初小叔亡故不出一年,邊塞告急。
應乾帝便把心思打在了魏家軍身上,魏家軍卻只聽命魏家子嗣。可不是朝廷隨便派出一個不知那兒冒出來的將軍,就能讓他們賣命的。
魏昭提出願前往禦敵。
卻得了百官唾罵。
罵魏昭不知輕重!就該讓魏家軍歸順朝廷,為帝王所用。
真是很大的嘴臉。
魏昭沒在想,問:“你當時怎麼想?”
虞聽晚:“我?”
她回憶了當時的心態,實事求是:“我沒在意。”
“我當時又不能認識你。聽這些事,又不能多吃一口飯也不能少幹一次活。”
虞聽晚:“不過後來,我就在意了。”
這次不同魏昭問,她就毫無保留說了。
“有人提起你在戰場砍人頭的時候眼都不眨。砍了以後還要把人頭收藏起來作伴。”
虞聽晚:“我那時也不知是真的還是假的。就覺得有本事的人,有點怪癖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