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就差把護這個字寫臉上了,嬤嬤哪敢去觸她的晦氣?
她訕笑,不好再說什麼。
虞聽晚眨眨眼,更沒有跪姿了。
一下子覺得鼻子癢,揉揉,一下又覺得耳朵癢,捏捏。
嬤嬤看的直搖頭,退下,朝另一處偏殿過去。
外頭伺候的宮女見是她,掀開布簾,嬤嬤入內。
皇后正翻查核實禮部和顧傅居那邊擬定過來的送葬的步驟,邊上坐著九公主。
嬤嬤給皇后倒了杯茶,恭敬送過去。
“五皇子妃這幾日夾著尾巴步步未錯。”
皇后抬眸,倦容掩下,冷冷道:“她哪敢有錯?”
“本宮恨應殷,他們夫妻但凡出半點差池,本宮便能剝了他們半層皮!”
嬤嬤繼續稟報:“二皇子妃倒是不錯,但有些堅持不住。”
皇后並無悲憫之意。
“本宮倒是想妥善顧顧她,可自己男人都還不願顧,也怪不得本宮。”
何況姚汝生了個兒子。
二皇子腿瘸了,可有了兒子,儲君又死了,不該有的心思也活絡了不是嗎?
嬤嬤:“那沈家姑娘有些不妥,但還算恭敬。”
然後,她沉默片刻。
“順國公府的少夫人……”
嬤嬤:“她實在是放肆!”
她一五一十將剛才的事說出來。
皇后面色有過片刻的扭曲。
“雖是顧家親女,可到底是小地方來的,上不了檯面。”
皇后抬手按了按眉心。
“算了,犯不著為了她,和魏顧兩家起衝突。”
嬤嬤:“是,老奴也是那麼想的。”
“老奴只是迷糊,嘉善公主維護也就算了,那順國公府夫人怎麼也維護?”
皇后不願提寧素嬋。
畢竟,這位可是應乾帝的心尖尖。
她冷笑。
“維護?”
“你當寧素嬋為何不管她?那麼高傲一個人,眼睛長到天上去。無非是虞聽晚沒入她的眼。”
“一個她不滿意的人,她會上心去調教?”
皇后這一生,只育有一雙子女。
太子去後,就剩下那麼個女兒。
她看向邊上的九公主。
“還在本宮這裡作甚?別人想偷懶也就算了,你當親妹妹也要偷懶?你皇兄生前待你不薄!”
九公主撇撇嘴。
“母后,兒臣心裡緬懷皇兄也是一樣的,跪著膝蓋多疼啊。”
“就你知道疼?那些人就石頭做的?還不去!本宮若是偏頗你,讓別人怎麼看!”
不管這邊怎麼想,虞聽晚就很自在。
穿的素,身上不好戴各種首飾,但她腰間有枚荷包。
虞聽晚從裡頭掏出了幾顆剝好的核桃肉,環視一圈,膝蓋小步小步往寧素嬋那邊挪。
“婆母。”
很小聲。
寧素嬋竟有些無奈,尤其姑娘嬌嬌軟軟的:“不能老實些嗎?”
虞聽晚:“吃嗎?”
寧素嬋:……
虞聽晚:“夫君剝的,讓我閒的時候打發時間。”
魏昭能怎麼說,就代表她能那麼做。何況那嬤嬤還不在。
寧素嬋眼裡有過驚愕:“誰?”
不,這不像是她兒魏昭會做的事。
但……
寧素嬋把後面的話嚥下去。
她捏著扳指的手在收緊。
她知道歸之聰慧,穩重,端方自持
若……若連歸之的真性情都沒琢磨透,她這個當母親的得多失敗。
虞聽晚面露難色:“可……”
寧素嬋本以為這姑娘知道場合。
就聽虞聽晚袒露心聲:“可兒媳不好吃獨食,得先孝敬婆母啊。”
寧素嬋:……
“虞氏。”
虞聽晚:“嗯。”
寧素嬋淡聲:“從明兒起,來我院子裡。”
得給虞聽晚找點事做做!
掌家的事……
寧素嬋有些頭疼,她得一點一點的教。
九公主過來時,冷著臉徑直往前走。
直接跪到了最前面。
路過五皇子妃時,她好像沒看見一樣,直接撞了上去。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