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微頓。
他的確挺可怕的。
又深於算計。
走的每一步,都要權衡再三。
心下剛一緊,別是把她嚇著了。就聽虞聽晚好聲好氣:“你可以同樣神不知鬼不覺殺死皇帝嗎?”
魏昭:……
果然,她不是尋常女子。
“難。”
他現在還做不到。
虞聽晚遺憾。
“我聽說皇宮子嗣豐盈,公主頗多,皇子卻少的可憐。”
虞聽晚眨著眼:“公主有多少?”
魏昭應:“五十多人。”
虞聽晚深吸一口氣。
那老皇帝有點東西!
“皇子呢?”
魏昭:“六人。夭折了兩人,如今又死了一個。還剩下二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
“二皇子年前狩獵時出了事,瘸了一條腿。”
“四皇子生母原先只是個掃地宮女,八字又和狗皇帝犯衝。不被看重,資質平平。”
虞聽晚聽明白了。
“聖上會立五皇子為儲嗎?”
“不會。”
且不說帝王生性多疑……
便是想立……
魏昭:“太子妃有孕,皇后母族勢必為了這一胎煞費苦心。先前支援太子黨的官員都有把柄在他們手上,上了東宮的船,哪能輕易下來。定會阻止。”
“儲君剛去,五皇子黨總要低調些,哪敢明晃晃上書,讓帝王再立儲君?”
官場上的事太過於彎彎繞繞。
虞聽晚索性沒有再打聽,聽著就頭疼。
都不用進宮服喪,下葬去就成,還挺輕鬆的。虞聽晚正好藉著這幾日將順國公府逛上一圈。
不過。
她眉心緊蹙。
婆母還留在皇宮。
她看了眼魏昭,男人神色平淡。
什麼都算到了,不可能這點沒算到。
虞聽晚放心下來,把茶喝完,用繡花鞋踢了踢魏昭。
魏昭又給她添了一杯。
虞聽晚點了點:“我想要吃核桃。”
但她不想剝。
魏昭看過去。
換成別人,早就懂事去剝核桃肉了。
可魏昭欠錘啊,慢吞吞:“我也想吃。”
等著張嘴的虞聽晚:……
什麼玩意。
虞聽晚不可置信試探:“那我給你剝?”
你敢應就完了!
“豈敢。”
魏昭撿了一枚。
都是生核桃,殼太硬。可到他手裡,不過稍稍用力,就聽咔嚓一聲。
果肉還是完整的,在虞聽晚驚豔羨慕的視線下,送到她唇邊。
虞聽晚一口咬下。
魏昭學著她細聲細氣:“怎麼樣,我還是挺識相的。”
虞聽晚:……
說這句話,別用她的語氣,也許她就信了。
馬車直接從順國公府大門進去,直接入瀾園,在院子內停下。
雨勢太大,好似能毀天滅地般。
地上都是積水。
一腳踩上去,怕是得溼了鞋襪。
虞聽晚剛要下地。
只聽叮叮鐺鐺的聲響,魏昭橫抱起她。
步子邁的很大。
屋內的燈點著。
虞聽晚被魏昭安頓在椅子上,就見桌上擺著冒著熱氣的長壽麵。
分量不多,卻很香。
外頭的風大,房門被合上。
“給我的?”
魏昭哪裡知道她生辰早就過了,眉心微蹙,無奈:“給晚了。”
“沒晚。”
屋內光昏黃,不會晃人眼,可虞聽晚莫名眼兒溼潤。
“就和你一樣,出現的恰恰好。”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
都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出現了。
————
寧素嬋是次日傍晚回的。
別看昨兒雨大可今兒天色格外明豔。
勞累了一整日,不曾梳洗,便是飯都沒能用上幾口,只同眾命婦那般跪在靈前。
雖有軟墊,可也折磨人。
她累的不行,回來馬車上就小憩一番。
可出了馬車,她將疲態收去,好似再也沒什麼能沒法將她壓垮。
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