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這般,可見在夫家過得不錯,我便放心了。”
胡大柱:“今兒在家裡住下,我讓你舅母張羅幾個好菜。咱們好好說說話。”
吳大嬸看不過眼:“真是客氣,你們夫妻準備把屋子騰出來,到院子裡睡。”
這話,讓胡大柱面色一僵。
他怕虞聽晚誤會,連忙解釋。
“是這樣。原本想著二郎要成婚,他屋裡總要翻新,收拾出不少雜物實在沒地兒堆了,這才……”
他想說讓虞聽晚委屈一晚,先和小許氏住一屋,大郎和二郎擠一擠,也就能安排過來了。
可對上姑娘似笑非笑的臉,到嘴的聲音又咽了回去。
“怎麼了?”
“你可是對舅舅置了氣?”
“讓晚娘受委屈了,是舅舅不好。”
虞聽晚:“這話也對我娘說過吧。”
她語氣冷淡:“說多了,就不值錢了。”
胡大柱莫名脊樑骨發寒。
虞聽晚語氣淡淡的。
“里正憐我是孤女,又念著你已將我帶回西臨村。他老人家怕日後舊事重提我生了怨,又怕養不熟鬧了罅隙誰面上都不好過。遂,做主讓全村人封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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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全村都陪著你演戲,你怎麼演著演著就信以為真了?”
胡大柱面色煞白。
虞聽晚:“當初賣我孃的事,你也參與了吧。”
“當哥哥的,為了兒子同意了雙親提議,犧牲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妹子。不顧她意願,不顧她哀求。”
這是胡大柱最不願提及的事。
可偏偏抖出來的是虞聽晚。
他接受不了,往後踉蹌幾步。
“你在哪裡聽說的這些?”
“當初……當初也是沒有辦法。家裡多一張嘴,也許全家都得餓死。”
“晚娘,你沒經歷過饑荒,你……”
虞聽晚原以為他好歹有些愧疚,卻不想都攤牌了,竟還找藉口。
當年胡大柱去接她,多半是愧疚。
相處時間久了,若說沒有對她上心,姑娘不信。
這些年她的確得胡大柱照拂。
可一開始目的不純的‘善意’,是架在阿孃痛苦之上的。
虞聽晚只覺得這些年相處的點點滴滴都變得虛偽,都噁心。
姑娘聽不下去,冷冷質問:“那你怎麼不死啊。”
“你死了,少了一張嘴,不也能多出些口糧?”
“胡老漢胡老太年紀大了,本來也沒幾年活頭,活著做甚,怎麼也不去死?”
“誰都想活命,所以讓我娘犧牲?”
“隔壁村也有賣女兒的,可人家到底還是人,寧願少收點錢,也要求人牙子把人賣至好去處。”
胡大柱:“我們也……”
虞聽晚視線冷冷越過胡大柱,看向不遠處縮著脖子的王氏。
“那她做了什麼?”
:()半路搶的夫君他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