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礦山地處偏僻。又因出了事,被查封,鮮少人問津
葛老下了寨子就來了此處。
魏家軍的人忙得熱火朝天。
榮狄身上髒兮兮的,得知他來。當即放下手頭的事。許是渴的厲害,他一口氣灌了兩大壺的水。
“將軍如何了?”
要不是被安排了事,他絕對是要在魏昭身邊照看的。
“一切安好。”
葛老:“礦挖的如何了?”
“人手不夠。”
榮狄:“總要慢些。”
這些年西山的礦被陸陸續續挖了大半。可饒是如此,榮狄過來接手時見了還是吃了一驚。
這可真是通天的富貴。
挖著挖著,還能挖到森森人骨。可見這些年塌方死的人不計其數。
也是,礦山都是朝廷的,並非私人。
每次開採都要龍椅那位下了令,派人過來勘測地形給出相應指導。
普通老百姓懂什麼?
榮狄啐了一口:“那些官員胃口不小。”
私自開採都是偷偷的,可不得出事?
挖出來的礦,縣令雙手奉上給知府,知府一半往上奉,另一半拿來打點,就等著官職往上升一升。
榮狄:“若知將軍有意,我早下手了。還輪得到他們?”
“之前將軍把我留在打鐵鋪,負責武器的打造和運輸,不如那遲御被留在身側,前往邊境廝殺。”
“可這並非是我不得器重。”
榮狄:“如今我都在忙活了,那遲御怕是還不知將軍活著的訊息。”
說到這裡,他眉眼間止不住得意。
“只知道運棺材。”
“可憐啊,當初在澤縣時,將軍都半點不提見他的事。”
“人和人,真是沒法比的。”
換成以前,葛老也許還要迎合一下。
可現在……
他看向榮狄的眼神,充斥著憐憫。
“是嗎?”
聲音冷冰冰,是遠處右前方傳來的。
山洞光線比較暗,那人又收斂了氣息,以至於榮狄不曾察覺他的存在。
遲御從暗處大步而來。
他來澤縣,第一件事就是見魏昭。
魏昭下山送虞聽晚進了成衣鋪子後見的就是他。
遲御未同榮狄計較,無視榮狄驚愕的神情,公事公辦道:“你要多少人?”
當初他回上京,就不動神色的把同行的眾魏家軍安頓妥善。
皇家倒是有意招攬,可魏家軍是魏家帶出來的,這些年朝廷的軍餉一再縮減,有意刁難,也一直是魏昭私下補貼的。
魏家軍只忠衛家子弟。
應乾帝只知魏昭已死,魏家再無子嗣。魏家軍散了,他這個副將也成了擺設。
遲御:“我就叫多少兄弟過來。”
“儘可能兩個月挖空,三個月是最遲期限。”
遲御:???
“你……怎麼來了?”
葛老:“問錯了。”
他沒好氣道:“你應該問他,當初將軍假死的事,有沒有他的手筆!”
自得知魏昭還活著,傷勢是自己捅的,葛老就覺得不對勁。
棺材的事,魏昭暈厥伏猛又如何避人耳目送他離開邊境的?
這裡頭若沒人相助,誰信的。
而且還得這個人有本事,才能做到沒有半點風吹草動,確保萬無一失騙過了所有人。
榮狄:???
什麼?
他倏然瞪大眼。
“你!”
遲御腰見扣著刀,承認:“是我做的。”
“棺材是我備的,替代的屍體也是我備好入殮的。”
榮狄罵:“你有病啊!”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面對榮狄的質問,遲御並不覺得他錯了。
遲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他大可留在上京,靠著祖輩庇廕謀得一份官職。
可他自幼武痴,又敗於魏昭之手,至此追隨身後。
順國公身隕後,他陪著魏昭出征回京再出徵,反反覆覆。
明明一切都變好了。
順國公府更為鼎盛。
遲御也看著魏昭緊繃的心得以喘氣放鬆。
可……
自從將軍暗自回了趟京後,也不知怎麼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