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房的床榻有些年頭了,隨著虞聽晚躺下輕微搖晃,發出咯吱聲響。
床板很硬,和順國公府的黃花梨羅漢床沒法比。
可魏昭行軍打仗,風餐露宿是常有的事,不是吃不了苦的富貴公子哥,用著也不覺得是湊合。
他睡過的床,如今被以媳婦自居的姑娘霸佔著。
姑娘穿著喜服,描了眉,唇紅潤潤的,臉上還擦著脂粉。
這長相實在……
惹眼。
若不是胡家有個讀書郎遭外人忌憚,虞聽晚又鮮少出門,這般顏色只怕尋常百姓家裡護不住。
魏昭不知想到了什麼,恍了神。
虞聽晚等了好半響,也沒等到魏昭的動作。
睫毛如紛飛蝶翼,顫了顫。虞聽晚悄悄將緊閉的眼兒掀開一條縫。
??
腰帶解了一半在發呆。
虞聽晚:“要我幫忙嗎?”
魏昭回過神來,語氣平靜:“不必。”
虞聽晚:“那你快點。”
既成了夫妻,她也坦誠吐露心聲。
“外頭吃席喝酒,一時半刻不會散,咱們要是鬧出太大動靜,不太好。”
魏昭沉默,幽幽看著虞聽晚,倒要聽聽她後面還能說出什麼話。
小姑娘也沒讓他失望。
“之前胡大郎娶小許氏,床是兩年前才打的,應當格外結實。可夜裡卻還是嘎吱嘎吱響個不聽。”
偏偏小許氏叫的聲音不小,毫不剋制。像是痛苦像是歡愉。同她平時尖酸的嗓音不同,多了股媚。
起先胡大郎還顧忌隔壁的虞聽晚,會捂小許氏的嘴,可到後面小許氏會在他耳邊說些不堪入耳的話,把他刺激的不管不顧。
吵得虞聽晚睡不著。她每日都得早起忙活做朝食呢。偏偏還沒辦法去敲門讓他們收斂收斂。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小姑娘也忍不住繼續道。
“農忙過後為了補貼家用,我舅舅就跟著雜貨郎一道遊走在大街小巷,便是城裡也去過,並不是日日在家。胡耀祖更是呆在書院,很少回來。”
虞聽晚語氣篤定:“王氏又沒聾,她也一定聽到了!可她急著抱孫子。”
“但她又怕胡大郎貪戀女色垮了身子,每次都對小許氏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肯定還想罵小許氏是狐狸精。”
魏昭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聽這些。
可小姑娘說了那麼多,他總要敷衍給個回應。
“怎麼沒罵?”
虞聽晚神色古怪的看向他。
她理直氣壯:“可家裡真正狐狸精是我啊。”
魏昭:……
你還挺得意。
虞聽晚:“後來胡大柱夜裡提前回來了,正好給撞上了。”
外甥女還是姑娘家呢!怎麼能聽這些!胡大柱聽著都臊。
偏偏不能罵兒媳,胡大柱就黑了臉,直接拍門把胡大郎叫了出去。
“那夜過後,胡大郎臉上就多了個巴掌印。”
接著一個月,胡大郎都沒好意思和虞聽晚說話。也是從那開始,隔壁消停了不少。
虞聽晚說完後,又開始先前的話題。
“咱們的榻不會塌吧?”
她憂心忡忡:“要是塌了,夜裡就得睡地上了。”
虞聽晚瞥了一眼面色化為沉重的魏昭。
“也是,我問你能問出什麼結果。”
衛慎也是新手啊!
她雖然臉皮比尋常姑娘厚,可也會害臊。
虞聽晚還面面俱到:“你還有傷,等會兒動作輕點。”
她說這些話時,神色如常。就好像在完成一件必須完成的任務。
上京貴女看魏昭時愛慕秋波盈盈的眼神,從沒在虞聽晚身上出現過。
虞聽晚念著早點開始早點結束,也就沒有半點忸怩和拖拉。
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躺著,伸手過去解釦子。不同於魏昭的慢。她動作很快。
魏昭眼皮跳了跳,就看見姑娘衣領跟著敞開,露出瑩白似雪的肌膚。
不知是女子都這樣,還是她格外的白。
怎麼能白成這樣。
準備往後退的魏昭眸色轉深,卻定定看了片刻,坐到了榻上,正要俯身抬手去觸。
可姑娘嫌他慢,揪著他,注意著他的傷口,將人往自己身上帶。
魏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