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老太是出了名的刻薄潑辣,打起人來有不要命的狠勁。
別說二房沒搬出去前她日日作妖找慧孃的岔,便是碎嘴範婆子她也幹過。
當時直接拿去菜刀就衝過去了。
她不講理,村裡人都避著,很少人敢惹她。
衛老太為此很是得意。
可自從衛守忠不受她控制鬧著分家後,一切都變了!
分家就分家,她就純當沒有生過這個兒子。
可老大也變了!
老大媳婦也在她面前還會擺譜!換成以前莊梅只有被她收拾的份!
就連她最看重的衛勤天,自從她摔了後,都沒進她屋裡探望一回!
家裡幾個孫子,也避著她。
如今倒好,一個黃毛丫頭都沒把她放在眼裡!
“你!”
“上回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你竟有臉追上我家來?”
要不是傷了腿,她都要跳起來。
衛老太惡狠狠瞪著虞聽晚,恨不得在她身上剝下一層皮。
她邊上坐著衛守財和莊梅。
莊梅生了四個兒子,一個女兒。
女兒已出家,大兒子衛勤天娶了媳婦,三個兒子已託媒婆留意相看。
衛勤天邊上坐著有了身孕還未顯懷的媳婦曲氏,以及兩人的一雙兒女。
虞聽晚隨意掃了眼,對大房的情況有了數。
難怪要過繼兒子。
一大家子都好吃懶做,如何養得起?
衛守財重重放下筷子,很是不喜:“我娘上了年紀,說話是不好聽了些。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可你大過年上門鬧事未免太放肆了。”
要不是念著除夕這個日子,她都要直接把人趕出去了。
“我家是招你惹你了?”
別說她,莊梅也沉了臉。
虞聽晚別是想進她家門的吧。莊梅見兒子都直勾勾看著虞聽晚,心下窩火。
她騰一下站起來。
“滾滾滾,別在這裡礙眼!”
“我知道你是胡大柱的外甥女,算起來王氏到底對你有養育之恩,你卻和她鬧翻非要搬出去。就知道是個不念恩情的。”
“怎麼,沒地兒可去了,是想來我家裡打秋風?”
“長得騷裡騷氣的,一看就不正經,你這樣的狐狸精我見多了。”
她抬著下巴,很是鄙夷:“把不該有的心思收收,也不想想你配不配。”
虞聽晚:……
好好好,難怪慧娘那麼怕了。
“不知恩情?”
她覺得可笑,實在不明白莊梅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話的。
“這點我的確比不得,之前你們口口聲聲說要把長子過繼給二房。”
“村裡誰不說衛家大房夫妻大度,衛家老太太難得明事理,衛勤天定對當年的事心懷虧欠,願意給二叔二嬸當兒子養老送終。”
這話就順耳了不少。
聽著多舒坦。
莊梅自以為看出了虞聽晚的小伎倆。
她這是伏低做小,故意說好話,想要討好她呢!
“可大晉律法,家中男丁稀薄是不用去徵兵的。便是當年衛慎上了徵兵年紀他也不用去。”
虞聽晚話鋒突轉:“衛慎回來計劃落空,很難受吧。”
立在門口的姑娘輕笑了一下,眼底卻沒有半絲笑意。
“都說過繼要麼尋年紀小還不曾記事的,要麼就去遠房親戚家找,免得老是惦記著親生父母,養出一個白眼狼來。”
“你們心思挺毒的,我哪裡比得過。”
衛勤天的心都在大房,真能孝敬叔嬸?
怕是過繼過去,是榨乾二房的血。
虞聽晚去看衛勤天。
嗯,模樣是粗獷。
可人品有問題。
連夫君一根手指頭都比不過。
她淡淡問衛勤天:“你是怎麼做到心安理得讓他代替,又在家裡娶妻生子的?”
“說起來他那一身傷,本該落你頭上。”
“在外頭倒是將自己撇的乾淨,說什麼你當時年紀小,又驚又怕一時慌了神,聽從長輩安排這才犯糊塗。那怎麼衛慎回來了,你都不去探望一眼?”
“怎麼,腿和你奶一樣瘸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哪裡想到嬌嬌弱弱的姑娘,張嘴就是一頓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