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陶公主府,後宅。
陳蟜一臉嚴肅地對館陶公主說道:“母親大人,姐姐如今已退居長門宮,再無退路可言。而我們陳家也是如此,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頓了一下,接著勸誡道:“俗話說‘禍兮福之所倚’,眼下正是姐姐和我們陳家韜光養晦、積攢實力的絕佳機會,萬不可因小失大啊!”
館陶公主斜躺在胡床上,故意裝作一副生病的樣子,沉默不語。
此刻,她不禁回想起陳午臨終前的告誡:“蟜兒這孩子性格孤僻,卻是個心思縝密之人。他手握兵權,手段狠辣,殺戮決斷必然毫不手軟。
我離世之後,你做事需得謹慎些,莫要做損壞到他與阿嬌的利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館陶公主又想起了董偃,那個讓她痴迷不已的少年,卻在上林苑被自己的幼子陳蟜殘忍的殺死,同行的五個人無一倖免。
據傳言稱,那五人皆是被陳蟜一劍一個割破咽喉,死狀悽慘無比。想到此處,館陶公主突然感覺到脖頸處傳來陣陣寒意,對幼子陳蟜心生懼意。
就在這時,一聲侍女的高聲問候從房外傳了進來:“見過大少主。”
聽到這個聲音,館陶公主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儘管她並不認為幼子陳蟜會對自己動殺機,但是其內心深處仍然感到一絲不安,而現在長子陳須的到來,讓她稍稍感到安心。
此時,陳蟜對於二哥陳須的出現感到十分驚訝。根據他所瞭解的情況,陳須並沒有走上仕途之路,而是整天沉迷於花街柳巷與其他貴族子弟吃喝玩樂。
自從父親陳午離世後,陳須便依照大漢律法繼承了堂邑侯的爵位。
按理說,陳須既然已經繼承了堂邑侯的爵位,理應透過各種渠道打通關節,進入官場為官。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陳須似乎完全沒有這樣的打算,依舊過著以前那種逍遙自在的生活。
他時常出沒於煙花之地、酒館或是權貴府邸舉辦的宴會之中,盡情享受著榮華富貴帶來的快樂。
傳說堂邑侯府值錢的東西,全被陳須用來還債了。他這次來館陶公主府,不會是來借錢的吧?陳蟜心中暗自揣測著。
腳步聲響起,門簾高挑,陳須走了進來,“見過母親,您…您身體還好吧?”他沒想到館陶公主的臉色如此憔悴。
“本宮沒事!”館陶公主有氣無力地擺擺手。
“呵!三弟也在啊。”陳須突然發現陳蟜也在這裡,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見過二哥。”陳蟜上前向二哥陳須行了一禮。
“嗯!”陳須微微點頭,一臉嚴肅地看著陳蟜,“聽說你被捲進了上林苑董偃被殺案,而且把廷尉府傳喚你的差官打了,今天還被皇帝宣入宮中訓斥。
老三吶!跟大哥說實話,那董偃是不是你殺的?”他的目光裡帶著探究之色。
陳蟜心中暗自一驚,但很快恢復了鎮定,他的臉上適合地露出詫異的神色:“二哥何出此言呢?無仇無怨的我殺一個玩物做什麼。”然而,他的內心卻暗暗警惕起來。
在另一個時空,陳須的人品並不怎麼樣。在館陶公主死後,還沒等出殯,他就開始和弟弟爭奪館陶公主的遺產。
這一舉動讓漢武帝劉徹大怒,最終下令將他廢黜爵位,並一刀斬殺。
想到這裡,陳蟜不禁對眼前這個二哥多了幾分提防之心。雖然現在的情況與歷史有所不同,但人心難測,何況是一個貪圖享樂欠債的人,他必須小心謹慎。
在老孃面前提起董偃,你們這兩個逆子都沒把本宮放在眼裡嗎?館陶公主真想把這兩個逆子一齊打出她的公主府。
“不是你最好!省得讓家裡人擔驚受怕。”陳須拍拍陳蟜的肩膀。
陳蟜眉毛挑了挑,笑道:“看來二哥是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但清者自清,我相信陛下自有明斷。”
“最好是這樣!”陳須微微笑了笑。
“須兒,你來找本宮所為何事?”館陶公主不耐煩地問了一句。
“呃……”陳須猶豫了一下,“兒臣最近手頭有點緊,想問母親借點錢。”
果然不出所料,陳蟜在心裡暗罵一句。
館陶公主頓時火冒三丈,“你這個敗家子!整日遊手好閒,只知道花錢,家產都快被你敗光了!”
“母親,兒臣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一定會省著點花。”陳須連忙賠笑道。
“你要借多少錢銀?”館陶公主不耐煩